按理说,圣炎刚刚替她挡了一掌,现在又这么虚弱可怜,她的确是应该在旁边守着照顾他,以确保他能平安无事。
但是她一个有夫之妇,让一个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躺在自己腿上睡觉,总觉得不太合适。
“我说你安分一点,好好躺到榻上睡,我就在旁边守着你,哪儿都不去。”
“我不去。”圣炎立刻出声否决了她的提议,斩钉截铁,不容拒绝,“你的身子软软暖暖的,比榻上睡着舒服。”
夕颜恶狠狠地磨了下牙,有种想要一脚将他踹下去的冲动。
但是某人现在相当虚弱,她这一脚下去,十有**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杀害自己的救命恩人……呃……会被天打雷劈的吧?
她纠结许久,终于还是忍住了。
等到圣炎的呼吸变得平稳,看上去像是睡熟了,她才轻手轻脚地将他的脑袋挪到枕头上,起身欲走,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爪子被他拽住了。
他握得很紧,她试了两下,根本抽不出来。
夕颜又怕把他惊醒,不敢太大力的挣动,故而只能认命的在床畔坐下来,等着他睡醒。
圣炎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
中途的时候,还发了一次烧,夕颜让伺候的婢女拧了湿帕子过来给他冰敷,又给他喂了退烧的药,情况这才稳定下来。
他醒过来的时候,夕颜似乎靠在床柱上睡着了,那恬然安静地睡颜,一下子便走进了他的心底。
圣炎近乎本能地伸手要摸她的脸,但是才刚动了下,夕颜便被惊醒了。
四目相对,他的手还伸在半空。
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到底还是夕颜先反应过来,轻咳一声,打破眼下的尴尬:“脸色是比昨日好看许多,看来睡一觉确实是有效的?你饿不饿?我让人去做点粥端过来?”
圣炎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默默地将刚伸出去的爪子收回来,用一种等食的眼神看着她。
夕颜直接替他决定,让人下去熬粥。
“对了,我昨天好像听见那位灵族族长跟你说了一句为父,他是你的父亲?”
夕颜忽然想起昨日那位族长大人临走前说过的一句话,忍不住的想要刨根究底。
圣炎似乎是认真地想了想,才道:“迦罗说,他是我的义父,也是我的师父,可是我不记得他了。”
“原来如此。”
夕颜点头,像是松了一口气。
看着那位族长大人昨日对他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还真的怕圣炎是那位族长的亲儿子,若是那样的话,他就成了她杀父仇人的儿子。
将来他要是恢复记忆,他们估计就要走上敌对的道路。
但是转念想想,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圣炎失忆之前,跟她本来就是仇人,只是因为失忆之后产生了一些误会才这样护着她。
一旦他恢复记忆,不管他是不是那位族长的儿子,他们都会再次走上敌对的道路,甚至闹到不死不休的境地。
她有些私心地觉得,若是他能一直这么失忆下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