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凛苦苦一笑,声音里多了一丝夜的寒幽,“可她心里没有你,她总是费尽心力接近东海王,他们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情感纠葛,根本容不下第三个人。”
“或许你说的对,我给不了她什么,只能摆出放手的姿态,让她少一些束缚和愧疚……她要放手一搏,我只能站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樊枫慢慢说,轻笑了一下,伸手刮了刮凛凛的鼻头,“你这丫头,人小心眼大,总是不知不觉把人往心事里绕。”
凛凛有些想哭,搂住樊枫不放。樊枫只好一边轻拍她的后背,一边极轻地叹气。
“我不管,我这一生只喜欢你一人,你若心里容不下我,我就变成一缕青烟,或者一阵风,渗进你的皮肤里。”凛凛说着异常坚定的话,荒谬却打动人心。
樊枫只是一笑,缓缓拉开她,温柔着眉眼,“傻丫头,你是想钻进我的骨髓里吗?”笑意温暖,“世上会有那么一个男子,他不需要你为他做出任何牺牲,相反会为了你赴汤蹈火,他才是你要找的人……我没那个资格。”
凛凛紧紧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强颜欢笑,说着沉稳庄重的话,“樊大哥,我还是先送你回房歇息……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可是时间一长,总是能看出人心的……我会等。”
“好。”樊枫点点头,不知是回应的凛凛哪一部分话。
两人并肩向前走去。
直到他们的身影在墙壁拐角处一晃而过,碧玉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她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发了一会儿呆,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她心里有樊枫,可仅仅如此、到此为止。
“夜来姐姐。”碧玉回到鎏金殿,发现申屠玥已经睡熟了,悄悄回到西偏房,一眼看见夜来正焦虑地在房中踱来踱去。
“碧玉,你总算回来了,我正有话对你说。”夜来示意将房门关紧,又朝窗外看了一圈,“我今日在筵席上见过左启了。”
碧玉嘴角一挑,冷冷说:“我听说了,他今晚就宿在这府上。”
“你知道吗?当我站在他身后侍奉之时,恨不能将他掐死。”夜来恨恨地说,带了无尽的遗憾,“始作俑者,死有余辜。”
“东海王留了他,明日要向他求几幅字……我们根本奈何不了他。”碧玉淡然了许多。
“我们还能怎样,眼底的恨根本无济于事,难不成要趁着今夜去给他的酒中下毒吗?”夜来稍稍有些激动。
这话像是突然提醒了碧玉,她彻底地将笑意舒展开来,用更淡的语气不紧不慢地说:“自从湘亭疯掉之后,她的房间就一直空着,旁人都怕沾了不吉利,是不是从未有人进去整理过?”
夜来疑惑了一下,还是回答说:“正是这样,谁也不肯搬进去住,可是,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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