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圣上的饮食起居都有专人检查,绝不敢有丝毫怠慢,究竟是什么人从中做了手脚?”碧玉感到这说辞难以置信,“这几乎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舜英微微抬了下巴,眉虽锁着,可口气里静着,她同样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正是圣上身边负责膳食的侍婢所为——她事先便已服用了解药,试毒便也什么都试不出,形同虚设……更何况这毒,健壮之人即使误服了,也会自行消解,它本就是有心之人为圣上量身打造的……”
“会是何人指使?竟然有这样歹毒的用心……”碧玉有些激动,唇上干裂的细口慢慢渗出红色的血丝,她对申屠玥,终于走到了爱比恨多这一步。
舜英哼了一声,“一开始我还以为这婢女是刚水铸成的,态度无比强横,训斥、杖责之下硬是咬紧牙关、一言不发……于是我令廷尉用遍酷刑,将她手脚的指甲全部拔除,又用烧红的铁钉刺进她的膝盖骨……人总是会感觉到痛的,我不知道她心上是怎样的一份坚持,可**之上,她显然承受不起……最终还得开口求饶……便像倒豆子一样倒了个干干净净……”说罢,阴阴一笑。
碧玉听着这不寒而栗的刑罚,禁不住后背发凉,冷汗涔涔,声音像是冰窟中打捞出来一般,惊寒却迫不及待,“她是什么来历,都招认了什么?”
樊舜英嗤鼻一笑,看定她的双眼,竟有心思卖弄起关子,“你猜猜看?”
“谁会这样?”碧玉根本不敢去猜想,莫名的恐惧萦绕和挤压着她,这个问题在她脑海中不停盘旋。
“你知道小长沙王为什么突然回洛阳吗?真的只是想回来看一眼,那么简单?这个地方对他们母子来说,还值得留恋吗?”舜英突然拉长了声线,质问着,“申屠钧随母离开时,只是一个胆小懦弱的小孩儿,他本该对这里充满了畏惧……可他竟然敢回来?那么悠闲和淡然的态度,你觉得正常吗?”
碧玉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以为这样就能挥去眼前一幕幕夹着血腥的尘嚣,凉亭中貌似超然物外弹奏乐曲的少年有着另外一张面孔。
“知道齐澜为什么带琴入宫吗?”舜英又冷冷发问,像是启示着什么,果然,碧玉最不愿意相信的事情便是事实,“那稀少而珍贵的毒药便是搁在琴中带进宫中的……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早已买通那侍婢,无论是财还是情,如今都不得而知……申屠钧说他怀念洛阳,我一直不知道他怀念什么,现在终于明白了,他怀念的是一直撑着他的信仰——复仇……我知道你见过他,那样一个清俊潇洒的少年,哪里像被仇恨炙烤的人?”说完,也缓缓合了眼,说不清是忧愤,还是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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