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妖妖看了眼坐在院子里素描的扁栀,想了一会儿,还是对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个地址。
挂了电话后。
扁妖妖走到扁栀的身边,扁栀正专注在素描上,扁妖妖淡淡开了口,“既然你选择走这条路,那就再试试看,但是,只此一次,再有不妥的地方,那我便不让你任性了。”
母亲总归是心疼孩子的。
扁栀画素描的手一顿,她仰起头眼睛在灯管下有些微微泛红,她看向扁妖妖,说:“对不起。”
几秒后。
扁栀:“我是不是让您失望了?”
扁妖妖揉了揉扁栀的头,低低一笑,“你是我唯一的孩子,你懂事,也听话,可你有一点不好,太善解人意了,这样的人,总是容易委屈自己。”
若是在蜜罐里长大的骄纵姑娘,或者早就不管不顾的追爱去了,扁栀的性子在早年间受过太过磋磨,她太能忍,她太能够把自己强烈的意愿深刻的压制下去。
这样的人,永远不会让别人吃亏,但,吃亏的一定是她自己。
扁妖妖心疼,她渴望着有一个人,能够看破她的伪装,好好的爱着她,护着她。
次日一早。
周国涛上门求见。
门口的人拦了很久,扁妖妖出门去接,把人接到家里,她就出门去了,只丢下一句:“我家丫头在睡觉,楼下等着。”
这一日,几人从早上等到了中午,周国涛越发的焦躁,看了眼身边的周岁淮,示意他上楼去叫,周岁淮却没动,就这么安静的站在原地,视线柔柔的投放在楼梯口处,宛若一个望夫石。
扁栀下来的时候,被底下坐着的一排人吓到。
她第一眼便看到了周岁淮,她的脚步生生顿住好几秒,然后努力的平稳思绪后,才礼貌的叫了元一宁跟周国涛。
扁栀下楼,在周国涛他们对面坐下。
周国涛的面色很难看,看的出来,病了有一段时间了,开口的声音嘶哑,像是冬日里濒死的乌鸦。
元一宁见扁栀下来,立马急切道:“丫头,你可下来了,你快来看看你周叔叔。”
这话落下。
家里的大门忽然被人打开,有人风风火火的从门口进来。
是万倩。
她一把拦住了要站起来的扁栀。
眼神看向周国涛方向颇有咄咄逼人的意味,“等等!”
周国涛都站起来了,又被这一声和止给吓的坐了回去。
万倩性格爽利,一向喜欢开门见山,她又是商人,逐利那一套,她自来玩的溜。
她看着周国涛说:“我们家,看着可都没有白看的,想来你也知道规矩,你倒是说说看,我们替你费心劳力的看着,能落什么好?”
周国涛跟元一宁都愣住。
元一宁先反应过来,立马说:‘应该的,应该的,那——看诊需要多少振金,你说,我们没二话。’
元一宁知道扁栀心底好,故而这话是对着扁栀说的。
其实,大家彼此也都心知肚明,扁栀不会收钱的。
万倩冷笑一声,指着门口的大片辽阔草原,“我想你们进门的时候应该也瞧见了,这里是北美,是毒蝎的地盘,你叫毒蝎的老大给你们看诊,若当真要说诊金,我怕你们给不起。”
元一宁:“那……”
“我这人喜欢开门见山的说话,大家也都别揣着明白当糊涂,扁栀什么都不缺,钱有,势也有,也不好男色,若真的要,这里的男人,排着对等着她挑,如今想来,你们家周岁淮是有几分姿色,你们若当真要看诊——”
万倩抬手,只想站在一旁的周岁淮,“那就把他抵了当做诊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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