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麻子的供词,不仅看审老百姓的心里有了被告的人选,跪了半个大堂的原告心里,也都有了被告的人选。
“那两个蒙面人呢?”
“不知。”
“有什么特征?”
“我当时头脑昏沉,没留意,后又听说马被喂了药,害怕之下,头脑更昏沉了。
我能活下来,全赖祖上积德。以后我定学祖上积德行善,再也不为了银钱做别人的托儿了。”
知县丢出一令签,叫衙役去沈府传沈老爷和沈管家来问话。
在‘车祸’发生之初,沈老爷便知道了,他恨不得立刻把管家给杖毙了。
但他不敢动,只能心存侥幸等待着。
但在女儿沈瑶儿状告他后,他就明白自己在劫难逃了。
他把最爱的妾室给抬成了平妻,并把执掌中馈的权利给了平妻。架空正室夫人的权利。
又把印章给了平妻替他养育的儿子,暂代他掌管整个沈家所有产业。架空嫡出大儿子的权利。
如今被传唤,他泰然自若的跟着衙役去县衙。
沈管家一路低头跟在老爷身后,额头上的汗水滴答滴答的滴落。
他不知道怎么会出如此大的纰漏?
他该怎么办?
他不想死啊!
“小民沈万仁叩见大人。”
“小民沈晓叩见大人。”
沈老爷和沈管家跪在了堂下。
“沈晓!”
知县一拍惊堂木,“你为何唆使王麻子把陈蕴的死赖在别人身上?”
“小人冤枉啊!”
沈管家匐地,“小人根本就不认识谁是王麻子,何来唆使一事?况且陈蕴是小人的姑爷,小人怎会有如此作为?”
“带证人!”
知县一声喊,就有人传声出去,很快,就有衙役带进来一个白布包扎着额头的女子。
女子盈盈跪下,“小妇人陈沈氏拜见两位大人。”
判官“……”
终于有人看得到我了吗?
知县问道,“陈沈氏,你来说,你为何状告你父亲沈万仁?”
“回大人。”
沈瑶儿抬起头,直视堂上的知县,“我作为沈家嫡小姐,被陈家用一顶小轿抬进门成了妾,是因为庶妹冒用我名勾引陈蕴。
父亲恼陈家大张旗鼓去沈家门前闹事,更不愿意替我正名,直接把我丢出沈家大门,以为能了结这事。
谁知陈家是个没底线的,不但宣扬我是沈家嫡小姐,更笑话父亲愚蠢,令沈家成了笑话。
陈蕴以前身子是弱,可在与我成亲之后,身子越来越好。
我们经常回娘家,一住就半个月之久,我是想利用娘家的精细饮食给他调养身子。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当然希望他能和我长长久久了。顺便还能气气父亲那样待我。
我之所以肯定父亲给我们投了毒,是因为我小时候中过这种毒。
中了这毒的特点是四肢无力,如同病入膏肓,一般大夫都诊断不出,唯有放血放毒。
我寻死撞在陈家院墙上,额头出血倒下后,无力的四肢突然就有了知觉,那时我便知自己中毒了。
醒来后,我便来县衙请求大人给小妇人做主了。
陈蕴已死,父亲为了他的颜面,肯定也不会让我继续活下去,为了活命,小妇人只能状告父亲。
若要证据,唯有撬开沈管家之口,他就是父亲身边的一条狗,父亲叫他干嘛就干嘛。
我们这些小姐少爷,包括我母亲沈家的当家主母都指使不动他。”
“沈晓!”
知县质问匍匐在地的沈管家,“你是主动招供?还是享受一下刑具再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