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要回楼上时吓了一跳,那人就站在楼梯口盯着她。
池雾在同他在昏暗灯光下黑黝黝透着水亮的黑眸对上,心脏在这一刻的跳动速度达到了顶峰。
咚咚咚地撞击着胸腔。
她反应过来朝他走近,牵住他的手,仰脸问,“你怎么下来了?”
“你跑了。”沈盛屹垂着眼皮,看起来很清醒,完全看不出有醉意,说话字句也十分清醒。
池雾认真辨认了一会儿。
他眼底还是潮的,盯着她直勾勾也不闪开,就确定了他还是那个醉得稀里糊涂的沈盛屹。
清醒的沈盛屹面子大过天,他那点自尊心比什么都重要,口是心非,绝对不可能让她这么欣赏他狼狈的样子。
他这人,如果她不直来直去地问,非要他承认,他干过的事儿他绝对不带承认的。
更别说哭成这样让她逮个正着。
当年在爷爷奶奶那边喝多了第二天都能自己骂自己是蠢货。
沈盛屹被她牵着回到卧室,池雾让他在沙发上坐着,身上都是酒气。
她简单的洗了个澡出来,问他要不要洗。
这些日子他总往她这边跑,有几套他的衣服在这里,其中就有睡衣。
沈盛屹不太愿意让池雾离开自己的视线。
但池雾说,“不洗澡的话你今晚只能睡沙发。”
“哦。”他说。
池雾把睡衣递给他。
“敢跑你就完了。”关门前,他放狠话威胁她。
池雾:“……”
“保证,我绝对不走。”池雾顺着他。
许是真怕她跑了,他这个澡不到十分钟就洗出来了。
池雾下楼给他冲蜂蜜水,给自己也冲了一杯,她脑袋也有些发晕,推门进来就看见那人站在浴室门口。
他恶狠狠地盯住她,大步走近,眼看这人泪珠子又要下来,黑眸底水水的一层雾。
池雾飞快解释,“我去给你冲蜂蜜水了,没走,快喝了。”
太难搞了。
有人相爱,有人夜里看海,有人过了好几年,酒量依旧毫无长进。
她把蜂蜜水塞给他,拉着他坐到床边,自己喝完,去浴室里拿了条毛巾给他擦头发。
沈盛屹盯着她不放。
“池雾。”
“嗯?”
“池雾。”
“嗯。”
“池雾。”
“……”
“池雾。”
“你再喊我就不理你了。”
他静了片刻,瞪她一眼,不满中透着委屈,不吭声了,偏头把脸埋到了她身上。
闷闷地,“不准。”
“……”过了会儿,池雾顿了顿。
得,又哭了。
她心疼又好笑,心里酸麻得厉害。
曾经那样肆意嚣张的一个人,都是她,让他这样没有安全感。
她抚摸着他的头发,低声说,“沈盛屹。”
“再相信我一次吧,好不好?我会用行动向你证明的,我们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