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雨,他放在心里喜欢的人,那天冷淡的对他说,“我觉得你和她是同一类人。”
当时他的身体像被什么钉住,血液冰冻,完全不能动弹。
同一类人?
他想嘶吼的告诉她,不,他不是!
如果知道孟诗蕊欺负的是她,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可已经晚了。
她身边有了边炀。
想到往事,周寻文的眼眶忽然涩然。
自以为是的底气和骄傲,被那个人打击得分毫不剩。
他怎么去抢?
如果能回到过去,回到边炀还没出现的时候,他是不是才有重来的机会……
台上,小姑娘已经开始演讲,嗓音温软而有力量。
在临近结束的时候,她分享了最近读到的一句话,“我可以灿烂、勇敢、喧嚣鼎沸,也可以怯懦、逃避、弃甲丢盔,去做野蛮的月亮,做冬日里青翠的残碑,做一曲谎言里最汹涌的谲诡,乃至是扉页被燃尽的余晖。
可它们亦不与我相违背。
我接纳自己的憔悴、落灰、不完美,更容许我的淋漓、滂霈和葳蕤,毕竟我只是自己晴山,不会因某棵树的荣衰而枯萎抑或卑微,我永远出类拔萃,爱自己生命的明媚。”
这也是边炀教给她的道理。
允许自己存在人性的瑕疵,接受自己的不完美。
我的生命只属于我自己,不必满足任何人的期待。
她希望和她过去一样曾陷入深深的自我否定和以及正在否定自己的朋友们,能从内耗中走出来,走向属于自己的春山。
演讲结束,现场响起一片真诚而热烈的掌声。
下一个便是金融系代表。
谁知道边炀竟然起身,似乎准备要上台了。
王校长瞧见后直瞪眼,声音很低的叫住他,“新生代表发言,你干嘛去。”
边炀眉梢略扬,慢吞吞的说,“博士新生,就不是新生了?”
“……”
校长按了按眉心,敲敲桌子,示意章院长,“这是你的徒弟,你倒是拦着啊!”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他这副样子,显然就没挑备选人。”
章院长带他四年,也算摸清他是个什么人了。
他看边炀,冷哼一声,“我回头再找你算账。”
然后摆摆手,当作没看见。
其他学院的院长见状都相当无语,谁都知道这小子什么盘算。
不就是想跟女朋友同台吗。
发言完的新生代表人要站在台上,一直到所有新生发完言后拍合照留念,再一同下台的。
可主持人认识他啊,现在学校谁不认识他,他还新个屁,只能尴尬的强行圆场。
说他也算是新生,博士新生,让他给学弟学妹们一些建议什么的。
唐雨同所有新生代表站在一排,余光瞧见上台的是边炀,马上低下头,几缕发丝垂下来,装作没看见。
谁知道眼前,忽然落了一片阴影,将她笼罩。
头顶传来少年玩世不恭的笑,“宝宝。”
话筒紧张的握在她身前,距离两人都不远,这清晰的声音就传了出去。
“话筒。”他朝她手里的东西轻抬下颌,温和而缓慢的说出了句,“你忘给我了。”
宝宝,话筒,你忘给我了。
清晰无比的一句话,在大厅里荡着。
也在她脑袋里一圈圈的荡着。
她握住话筒,整个人都懵了,脑袋白茫茫的一片。
不知道多久才反应过来,是了,发言完要把话筒给下一个新生代表……
而她因为看见边炀上台,一紧张,就给忘了……
台下已经响起一阵又一阵的起哄声。
“哇,宝宝。”
“宝宝,话筒,你忘给我了。”
“我靠,炀神这么骚的吗!说好特高冷特不近人情的呢!”
“高冷和不近人情是对我们,骚肯定是骚给女朋友看得了哈哈哈!”
“天呐,真情侣就是好嗑。”
底下的欢呼声,卷起一股又一股的热潮。
周昭妍兴奋的掐着朱嫜,差点尖叫,被朱嫜一巴掌扇胳膊上才冷静。
“抱歉啊抱歉,我太激动了!”
周昭妍讪讪的松手道歉。
朱嫜白眼,“要习惯。”啊啊啊嗑死她了!
但是不能像周昭妍一样没出息!
前排的校长和院长们:“……”你小子!
同届班主任呵呵:“……”就知道。
唐雨脑袋里像是炸开了一样,马上仓促的把话筒塞进他手里。
能不能把她绑在火箭上发射出去。
这地球,她实在不想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