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想了,再想难受得还是自己。
唐雨洗漱完,换上衣服,是身偏休闲随性的米白色春季长裙,垂在脚踝的位置,领口也不低,但是脖颈上的吻痕却遮不住。
她用指腹碰了碰,照经验来说,这痕迹起码要一个星期才能完全淡去。
可现在出去怎么见人啊。
她低头咬了咬唇,正想办法呢,不经意间看到了手边的化妆品。
跟她现在用的那套化妆品是一模一样的。
唐雨的心脏“砰”的一声,似乎在放烟花。
他说得那句“你老公向来思虑周全”,又一次得到了印证。
这间婚房即便没有她的参与,可处处都是她的存在。
衣服,鞋子,化妆品,浴巾牙刷,甚至一些她没想到的东西,这里都有……一切一切都为她准备着。
就好像……只为等她来。
——
吻痕用遮瑕是能挡一些,但依旧能看清。
唐雨想了想,把遮瑕放回去,干脆不遮了。
为什么要遮。
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交往了两年多,昨晚上的求婚仪式更是全校皆知。
而他们也要在五月中旬结婚了。
他们是正大光明的关系。
唐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粉白,唇色殷红,眼神清澈,她就这样看了一会儿,似在透过镜子里的自己,去看内心清晰的想法和**。
她喜欢和他接吻,喜欢他的亲近,喜欢和他做任何事,而这种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唐雨对着自己笑了下,涂了点保湿的水乳,就从浴室出去了。
卧室里,边炀已经不在了。
她出去到小客厅的位置,也没看到他,但是昨晚他送的礼物还被孤伶伶的扔在沙发上。
唐雨拾起木盒,缓缓挑开,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条手链。
上面坠满颜色各异、形状各异的不规则宝石,像是天然形成的,没有经过机械切割,保持着最纯粹的模样,偏偏大大小小的组合在一起,竟然没有一点违和感,精致的像她在博物馆看到的艺术品,透着股神秘的异域风情。
她满心满眼的扎进学业里,不关注珠宝首饰。
一开始他送的东西,她还欢喜的佩戴几天,后来送得太多太频繁,就放盒子里不戴了。
但脖子里一直挂着十八岁他在凉城送她的生日礼物,是那条星月项链。
对她来说,有特别的意义。
直到朱嫜指着她盒子里其中一条项链,淡淡的说,“这条跟前几天新闻上嘉德拍卖行那条压轴粉钻项链一模一样。”
当时朱嫜正巧看了这新闻。
而朱嫜提到的那条项链,她那天刚收到,正准备像从前一样塞进盒子里吃灰……
唐雨那时候才知道,他这些年送的东西,嘴上说着没几个钱,样样都贵得离谱。
她把东西还回去,他却一本正经的说,“在我们家的传统里,送出去的礼物如果被退回来,那就是连我这个人也拒绝的意思。”
还用看渣女一样的眼神看她,幽幽的说,“宝宝,你是不要我了吗。”
她只好把东西拿回来,路上顺便买了个保险箱放家属院里。
之后边炀送什么,她往里面锁什么。
在给她买珠宝这件事上,他似乎抱有极大的热情。
截止到今天,她已经买了三个保险箱了……
唐雨捏了捏眉心,把手链从里面拿出来,往手腕上一戴,然后去找边炀。
他人就在隔壁的书房处理文件,瞧见小姑娘光着脚站在门口,凝着眉头把她抱起来,放在他刚才坐的转椅上。
“地上凉,别光脚。”
指尖挠了下她的脚心,让她长长记性。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抱着膝盖躲开,就见他出去后拎着一双鞋回来,半蹲在她脚边,给她穿上。
唐雨在他眼前晃了晃皓白的手腕子,上面的宝石手链熠熠生辉。
“谢谢你送的礼物,很喜欢。”
边炀起身,手臂撑在椅子扶手,似笑非笑的问她,“那跟我这件礼物比起来,哪个更喜欢?”
唐雨推他的肩膀,“正经点。”
她盘坐在椅子上,眼睛轻轻一转,跟他打商量,“既然这是我们的婚房,那我的东西是不是要搬过来?”
“当然。”他用指尖蹭她的脸颊,很软。
她眨眼,“那些保险箱也搬过来吧。”
边炀垂着眼睫笑,“你想放哪都行。”牵着小姑娘的手到衣帽间。
上下两层,合计一百多平。
顶头香槟色探照射灯明亮,打在茶色镜门上,琳琅满目的鞋包衣帽和高定服装在光晕下流动,折射点点星耀。
最中央摆放了几个玻璃柜,昂贵的腕表、袖扣以及领带都在其中。
唐雨眼皮一跳,一度以为到了某个商场。
见挨着玻璃柜还有几个空柜子,并不知道这是为她专门留出的珠宝柜,她心念一动,马上说,“就把你送我的东西放在这吧,这块地留给我。”
边炀落下一声轻笑,从后环住她,嗓音勾得她耳尖发麻,“宝宝,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样子,让我觉得你很想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嗯,开心。”
唐雨讪笑,视线心虚的往别地儿飘。
她哪里是这么想的,是觉得那些珠宝烫手。
要是哪个贼盯上她,绝对能一夜暴富。
还是放在这里安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