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不能确定黄海身后真正想给她找麻烦的是谁,但总归与樊家脱不了干系。
这次可是他们先伸的手,来而不往非礼也。
不能说要对付谁,也不是报复,全当她是被恶心到了,不甘心自己一个人被恶心,那就让大家都知道一下。
正所谓独恶心不如众恶心。
她手中可用的人不少,但比起盘根错节的大家族,那根本不够看。
所以,只能借力打力。
若说还有谁会愿意出手对付樊家,那一定是宋家。
樊家和宋家交恶以久,具体可以追溯到先帝的妃子,两家送进去的女儿都及妃位,宋家淑妃先有孕,却被嫉妒的樊惠妃使了手段弄掉了孩子,据说还是个男胎。
宋家必然是恨的,可樊家却眼疾手快与谢家成了姻亲,先帝的嫡皇后也是谢家之女。
虽然先帝的嫡后没能生下太子,但后来登基的当今圣上娶的依然是谢家女。
樊家背靠谢家,哪怕太傅无权,却也站稳了脚跟。
反倒是宋家,经历新帝登基,差点儿被樊家打压到跌出十二世家,不少宋家子弟因樊家而死,亏得王家相救,才勉强保住根基,可宋家在朝为官的人也屈指可数,元气大伤。
这些年别的家族背后里再多龃龉,明面上都是和和气气的,唯独宋家和樊家,仇深似海,不死不休。
不同席,不同道,仇恨刻在骨子里,从不掩饰。
秋日之后,官员考核,户部新官员任免开始,这些日子各个家族的人都铆足了劲儿的表现,只为位列朝堂,光耀门楣。
别的竞争者且不说,但宋家和樊家绝对视对方为最大敌手,所以,这个时候若是有机会把樊家拉下去,宋家绝不会放过。
“啪!”
折扇打开,秦婳姿态懒散的跟了进去。
书肆主要是卖书画,为了不弄脏这些珍贵书籍,笔墨纸砚都是分开卖的。
“子期兄,你快掌掌眼,看看这是不是游山先生的真迹?”
几人带着明确的目的到来,进去就直奔二楼,围着一幅画讨论。
秦婳扫了一眼,嗯,看不清,但能挂在这里,应当是好画。
至于什么游山先生,是她孤陋寡闻了。
几人的目光被墙上的画吸引,秦婳的目光却只盯着宋钰(字明珠)。
宋钰是宋家嫡系,又跟随在王镜之身边,如果把东西给他,就等于给到嫡脉。
但宋钰年纪小,城府不够,她不太能确定他会不会处理好这件事情。
秦婳是有点儿强迫症在身上的,懒散的时候她是真懒散,但一件事情被她上心了,她就恨不得亲历亲为做到最好,容不得出现半分意外。
“哇,子期兄,你太厉害来,这你都知道。”
不知道王镜之说了什么,宋钰惊喜称赞,高兴得脚下都一跳一跳的,望向王镜之的目光里是满满的崇拜,泛着星星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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