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莲子颇为不解,但他怀里的孩子却开始哭了,应该是饿了,清莲子心疼孩子,只好放弃思考,带着孩子飞出洞府,向山下一处镇子飞去。
小镇位于山阳处,名曰穿山镇,小镇并不富裕,但也不穷,各类门房皆为木制,此时,夜间小镇的街道上灯红酒绿,人来人往。
星空之下,清莲子怀抱女婴,飞行于小镇上空,其面部表情喜忧参半,喜的是荷花重生,失而复得,忧的是自己寿命不够,不足以将荷花抚养成人。
他怀里的女婴似乎能够明白他的心思,每当他陷入沉思,便用哭声打断他的沉思,让他不再去想那些事情。
即便如此,清莲子也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决定将荷花托付给故友,让他将荷花抚养长大,作出决定后,清莲子变得轻松许多,也不再想那些,而是专注飞行。
飞行许久,清莲子落至镇上一处豪门宅院中,此院唤做贾府,为贾家所有,贾家是镇上的大家族,贾家家主贾文贾员外是清莲子的故交。
贾家是十分有名商贾之家,其家族势力遍布各地,在穿山镇一带可谓是富甲一方。
清莲子刚落至地面,贾府众人便上前迎接,清莲子见状不明所以,但也没多想,只当是巧合。
贾家作为大家族,丝毫没有掩饰家族的财力,府上的各种装饰品以及布局均是一片奢靡,豪华至极。
贾府上下光是亭廊阁楼便有七八处之多,小池和园林也不在少数,佣人和家丁更是随处可见,人们所居住的房子也是磅礴大气属上档次。
清莲子不是初次来此,他熟练的落在了贾府后院的一片空地上,前来迎接他的贾府众人共有十余人。
走在最前那个留有胡须,身着灰色锦袍,一脸和蔼的中年男子,是贾府的家主贾文,其身侧一名身穿褐色衣裙的中年女子,是贾文的正妻秦氏。
两人身后跟着的是一群佣人,男女皆有,皆穿灰色布衣。
待清莲子走至贾文身前,贾文笑着向他打招呼,“夏真人到来真是令贾府蓬荜生辉啊!来,真人请。”言罢弯腰摆手示意清莲子向客厅走去。
若是搁在以往,清莲子会接下贾文的这句玩笑话,但是现在的他没有这个心思。
“贾兄怎知我要来?”清莲子并未走向客厅,只是停在原地,并反问贾文。
贾文见他不走颇觉尴尬,但也没多想,答道,“愚兄夜观星象,见紫气东来,又闻老弟在东云山闭关,故有预料。”
清莲子颇为不解,他想不明白,自己已然是罪孽深重,天理不容,又怎会生出祥瑞紫气,只当贾文在拍马屁。
清莲子怀中女婴不曾穿衣,贾文妻子秦氏见状多有不舍,连忙吩咐下人前去寻婴儿衣裳,秦氏此举令清莲子心生好感。
接着,清莲子看向贾文,开门见山说道,“贾兄,贤弟今日前来拜访,是要将荷花托付于你,望贾兄莫嫌。”
“贤弟,你可不要吓我,荷花她不是在半年前就死了吗?”贾文闻言被吓了一跳,面露惊恐,反问道。
“贾兄,实不相瞒,老弟我也是将死之人,但上天有眼,天降弘福使荷花得以重生,只是贤弟我时日无多,荷花我就交给你了。”清莲子解释。
“贤弟尽管放心,你我情同手足,你之子即是我之子,荷花在我这里绝不会受苦的。”贾文坚定答道。
“既如此,便有劳贾兄和嫂嫂费心了。”清莲子致谢,言罢将荷花递给秦氏。
“贤弟不必客气,当年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们也活不到今日,以后荷花就是我们的干女儿了,你看可好?”秦氏接过荷花,并试问道。
“如此甚好。”清莲子爽快答应。
接着,清莲子自怀中掏出一炳短小木剑递给贾文,解释道,“贾兄,此剑乃是转运之物,可逢凶化吉规避灾祸,现在我将它送你了。”
“多谢老弟。”贾文接过木剑,并将其收好,商贾之家最喜转运之物,且两人感情较深,也不故作推辞。
接着,清莲子将腰间玉佩卸下并递给贾文,叮嘱道,“贾兄,此玉佩你要妥善保管,十八年后,将它交与荷花,带她来东云山洞府寻我。”
玉佩呈半圆形,玉身不厚,白里透红,其表面雕有诸多花纹,尾端穿有红色系绳,精致而又名贵。
贾文知道这块玉佩对清莲子而言意味着什么,但他不知道清莲子为何要如此交代他,搞得像交代后事一样。
贾文犹豫片刻,伸手接过玉佩,随即试探问道,“贤弟,你这是?”
“我时日无多,已不能抚养荷花长大成人,只能冰封肉身,待荷花长大之时再亲自传授她道法。”清莲子答道。
“恕我多嘴。”贾文见清莲子面露不悦神情,连忙赔罪。
“无碍,我且去了,贾兄定要照顾好荷花。”清莲子看着秦氏怀里的荷花,眼中透露出不舍。
言罢,清莲子转身将欲飞走,与此同时,荷花却哭出了声来。清莲子闻声心生不舍,随即闭眼叹气,驻足良久。
“贤弟,不如吃完饭再走吧。”贾文见状很是同情,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并出言挽留。
“不了,我时日不多,不能耽搁太久,我走了,你们保重。”清莲子睁开双眼,言罢头也不回的飞向高空。
与此同时,秦氏怀里的孩子也哭的更大声,但这并不能阻止清莲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