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此等残暴景象,愈加害怕了。头埋得更深,谁也不敢抬头直视前方。方秀不禁轻叹一声。
香灰落地,化成残烟飘零,一炷香的时间是那么长,又那么短暂。香灭了,还是没有答音。方秀从椅子上站起,摸向了腰间的佩刀,“锃”宝刀出鞘,点点寒芒从刀身溢出,眼见他手起刀落,妇人就快人头落地。
“且慢!将军好说!老身知道是谁偷的,但老朽不敢说啊。”一位似是村长的老人家站了出来,拄着杖子走出人群。
“为何不敢。”
“拿的人说了,一旦村子里的人将他们告到朝廷,咱村子就不保了。”老人家也是无奈的辩解,很绝望。
“那么,你说,我会不会也让你的破村子不保呢?”方秀歪了歪脑袋,话语中暗藏杀机。
“这,这,哎。”老人很是憋屈,叹了口气,“是百武阁和离花楼的人。他们几天前就到了,抢了石头就跑。咱们也不敢说什么啊。”
方秀听罢,面色一凝,百武阁和离花楼,一个都不好对付,背后所藏的势力甚至能威胁到朝廷。这回算是吃了个哑巴亏,抢是抢不回来了。徐三这时也走到方秀身旁,踮脚耳语道:“狗子,这下怎么办,不好对付啊,交不了差又得被陶叔骂。”
是啊,这下难办了,方秀也是一筹莫展,不知怎办才好。
“啊!好痛啊!俺的肚子!要出来了!啊!”方才被晾在一边的妇人此刻大声的叫喊着,双手抱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扭动,身体拧成了一块,可见真的十分痛苦。妇人的家人此时也不顾别的了,冲上来想为妇人接生。方秀等人也没太过苛刻,让步让他们接生。
众人将妇人围在中间,时不时传来妇人的哭骂与众人的安慰。良久,随着一声“哇儿”,“孩子出来了!”“生了!”“是个男孩!大黑有后啊!”“等等还有一个!”“还是个男娃!”
妇人一胎双子,生出一对龙子。众人在惊喜之余也在为大黑一家惋惜,本该是安安稳稳过个好日子,怎知,哎。
“我有法子了!”徐三右手握拳砸了下左手手掌。他又踮脚在方秀耳边嘀咕。
“这能行吗?”
“当然行!陶叔最兴这一套了。”
“那行。”方秀拨开人群,赱至中央,看见两位老妇正抱着两个刚出生还带着血色的孩子。“如今天降陨铁,而此儿子又皆在陨铁旁降生,定是陨铁所化,此乃大福之兆,此儿子当献往朝廷,共预天年!”
“什么!”“狗曰的朝廷鹰犬!你们还要点脸吗!”“屁个陨铁所化!为了交差还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大家上啊,干死这俩鳖孙!”方秀这一举果然激起了民愤。
手无寸铁的农民们抄起家伙事儿就向前冲去,徐三和方秀后退之余向将士下令“统统杀光,一个不留!”
嘶吼着的民众与全副武装的精兵,孰强孰弱显而易见,一刀下去,定有一位汉子倒下,没花多久,汉子杀光了,又没花多久,女人杀光了,老人杀光了,孩童......
人马在悬崖一侧的栈道前行,中间是一辆马车,拖着一颗黝黑的大石头。方秀和徐三跟在马车后面骑行,不过两人各抱着一位襁褓中的孩子。
“狗子,你看这娃多丑啊,颇有你的风范。”
方秀白了徐三一眼,低头看看自己怀里酣睡的婴儿,心里很不是滋味,身为朝廷鹰犬,他连人性都丢了,为了交差,他能屠掉一整个村子,使这世上再没有汪家村。我是个罪人。
车马仍在前行,一只鹧鸪从马上略过,惊动了马匹,方秀所乘褐马高举前掌,受了惊,方秀急忙稳住马脚,不小心一个疏忽,包着婴儿的棉被从手中滑落。
“糟了!”
此时方秀想伸手去够已经迟了,堪堪摸到布脚。婴儿从崖上落下,跌入茂密丛林中。方秀伸出的手久久没有收回,双眼瞪地浑圆,这可怎么办。他看向了徐三。徐三改用双手抱着婴儿之余,也是一脸震惊的望向方秀。“你...”“我...”沉默,还是沉默。
“啊哈,刚刚有东西掉下去吗?我怎么没看见。”徐三打着哈哈,问向旁边的卒子:“你看见啥东西掉下去了吗?”“没...没有。”“果然是我眼花了,咱继续走吧。刚刚啥事都没发生。”
方秀沉默着夹了下马肚,一行人继续前行下去了。
崖下,一位肚子鼓囊囊的中年瞎子正匆匆前行,突然,他觉着自己的头顶撞到了什么东西,伸手一摸,是块挂在树上的棉被,向棉被里面摸去,我天,是个婴儿,再试试鼻息,哎呦,还有气,睡得正香。这荒郊野岭的,树上怎么会挂个婴儿?想了一想,该不会是从上边儿掉下的吧,那这娃儿还真是命大。想想这孩子留在这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上树的大蛇或豹子吃掉,索性瞎子将他抱起,带着一同上路。
“娃儿啊,咱还真是有缘,你也真是幸运,要知道,救你的赵瞎子咱可是位武功盖世的大侠!”
一瞎子,一娃儿,一肿胀的肚子,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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