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起,凤安也终于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她开始一心一意的绑住许郎的心,然而,男人风流似乎是自古都避免不了的事,他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唯一好的地方是,他依然懂得尊敬她,给她留当家主母的面子。
所以她忍了——
当务之急,是怀上孩子先。
然而这种平和的心情在看到世子夫妻时,又被破坏了——
那是科举的时候,她作为朝臣的家眷出席观看,远远的看到世子妃赏花时,手指头无意的被扎了一下,世子立即紧张的抓起了她的手,一面嫌弃,眼中却清晰的带着心疼。
她仿佛又看到了少女时自己的梦——
宠自己疼自己的夫君,可爱乖巧的儿子,和睦的家庭——
而现在,这一切离自己越来越远。
于是,她去寺庙和大师讲述心事,好不容易又平和了心态,日子过得总算不至于那么煎熬。
可是这一切——
在听到君石和二岛主结婚时,全然轰塌了,公公被查出私下受贿,下了大牢,许家面临的可能是抄家。
她是来求皇帝网开一面的,却没想到会听到这个——
捏着婆婆给她用来打通地牢守卫的银子,她的心怦然跳动,起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混在了京中前去祝贺的官员队伍里,上了黑冥岛,观了他的大婚。
两年的时间——
她已然变了,变老了,手也长满了茧子,心态也不再年轻,而他,却一如既往的那样。
而那位冰山美人二岛主,却面含娇笑,笑容是那么的刺眼——
这一切,本来是该属于她的,而现在却成全了另一个女人,凭什么——
她心底涌起了千般不甘万般懊恼,所以,在想见他诉说自己的情,自己的无奈,自己的悔说,却叫岛上的人抓住了。
她却是喜的——
这岛这么大,她在怎么闯,也难以到他面前,这群人,刚好将她送到了他的面前。
被送到他面前时,她清晰的看到了,他是愕然的,眼底还有复杂一闪而过。
“凤安,是你吗?”
两年的时间,自己竟然老得他都不认识自己了吗?
凤安一时间竟然想哭。
“来者是客,请入座吧。”大岛主又接着说,然后回身,准备敬酒——
“君石,我想单独与你说话。”凤安说,仿佛时间还停留在二年前时,她用上了撒娇的语气。
只是——
这一次,再也没有了那个对她百般纵容的回应。
“今夕不同以往,你我已然成家,有什么事还是当面说吧,我不希望吾妻介怀。”
我不希望吾妻介怀——
一句话,仿佛敲碎了她的心,那么痛,那么痛——
她痛得只剩下一句,“君石,倘若我悔了,你还能接受我吗?”
大岛主眼中情绪一停,坚定的摇头道,“时光不可重来,被辜负的心情太痛,我体验过,所以我不能,也不会辜负小二。”
一切都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凤安想笑,凄凉的笑。
许是顾念着情份,他拜托了盛十夫妻将她带回京中,今夕不同往日,所以,她要唤柠乐一声世子妃。
世子妃看着她,只说了一句,“凤安,知足亦是幸福。”
她说,“你不是我,你如何知道我现在的感受,处境,你不是我,所以你可以说的这么简单。”
盛十在旁侧,给柠乐围上了斗篷,淡淡的道,“她不是你,所以她永远不会走到你如今这步路。”
这句话,令她耿耿于怀。
是啊,本来她也是可以幸福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回了京,也死了心,时光不可重来——她回不到过去再一次的选择。
所以——
她不能再失去现在,她要想办法救许家,救公公,让婆婆和夫君因为感激和觉得自己还有是有用的,不敢轻易小瞧。
然而——
回了许家时,竟又是另一番景色,仅是她离京这么一段时间的功夫,许府竟然又有另一位女主人了。
而公公——有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据说,一切都是误会。
她不信——
婆婆却甩了她一巴掌,骂道“下贱,你以为你干得那点事没人知道吗?”
原来是她去了黑冥岛的事在京内传开了。然而,许郎看她的眼中却是复杂的,亦是失望的,“去留你自作主,如果你想留,我亦不会休你,许家的嫡长子,依然由你所出,只是日后少出门走动吧。”
一句话——
也注定了她这后半辈子的苦楚和凄凉。
奈何——
悔时已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