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看了一眼夫人,心道:这一时半会,肯定是进不了宫了。
“夫人,你差人给圣上回个话,说我这边有事耽误了。”
夫人一听,悄声问道:“还有什么事,比面圣更重要?”
“永安侯家的那个小崽子想抢秦澈的妻,你说,这事重要不重要?”
夫人乐了,笑道:“这永安侯怎么教儿子的?”
甭管是抢太子妃?还是强抢民女什么的,这都是律法所不允许的啊!
怎么的,他在北境呆久了,竟然就觉得京城与北境一样?
不对!
那家的小子在京城都敢这么嚣张,指不定在北境如何肆意妄为?
夫人如此这般一想,顿时神情一凛,差人给宫里捎了话。
她倒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将原话传达到了宫里。
太傅稍整衣冠,冷着一张老脸,走到府外,看着衣着华丽,满头金银首饰的老太君。
旁人不知老太君的底线,太傅却是清楚的,当年永安侯,只是一介草莽,幸运的是搭上了圣后,跟着圣后出生入死,上阵杀敌,才得知攒下不少军功,成为了如今镇守北境的永安侯。
太傅不能忍的是,圣后在时,军纪严明,永安侯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却也不会纵容自己家的儿子在京城附近的驿站做出强抢民女之事。
他冷眼瞅着这小子做事如此娴熟,可见在北境,只怕也是一个混世魔王。
圣后当年用雷霆手段,才镇得住北境以北的那些蛮子,若是永安侯在北境是这副作态,不等蛮子捣乱,北境的百姓就先乱了。
“太傅,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把我乖孙送去京兆尹?”
太傅看着满头首饰的老太君,温声道:“是律法给我的胆子,老太君如果不知大秦律法,我可以差人好好给你讲讲。”
“太傅,你欺人太甚,我儿镇守边境,劳苦功高,你怎么样如此对待我们孤儿寡母?你不怕你这样的行径,会寒了数万将士们的心?”
太傅冷眼相对道:“若是数万将士得知她们的妻儿被你的乖孙如此对待,他们只怕会更怀疑自己的将军是否值得他们追随。”
论嘴皮子功劳,太傅不会输。
老太君见状,索性撒泼道:“你就不怕我去告御状?”
“你现在在就可以去告御状!正好也可以让京兆尹公开审理,也好让世人知晓,你的乖孙做了多少事!”
老太君哪里遇上过这样的事,她儿是将军,镇守北境,世人皆给她三分薄面。
像太傅这般油盐不进的人,她也是第一次遇上。
“我乖孙孝顺听话,定是你污陷于他!”
“就他?”太傅冷嘲热讽道:“也值得我下手?”
老太君气哼哼的,偏又无可奈何。
谢明珠得知永远安侯的母亲上门了,急急忙忙来到门房,她还未说什么,便见太傅三言两语把那老太君给打发走了。
“太傅,她不会真的去告御状吧?”
“不会。”太傅道:“她这会估计去了京兆尹了,不过,估计一会儿我们也得去一趟。”
谢明珠微微拧眉,轻声应道:“应该的。”
就是,不知道太子知晓她这才到京城,就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会不会觉得她事挺多的?
觉得她事挺多的,倒也无所谓,就是可不能连累秦澈、爹和哥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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