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等消息的曾虹飞,见聊天界面终于跳出新消息,赶紧在屏幕上打字:“姑奶奶,你总算给我回消息了,可吓死我了。”
收到这条消息,笙箫抿了抿嘴角,眼底拂过一道歉然之色:“抱歉,又让你担心了。”
“既然知道我会担心,那你能不能稍微争气一点?”
这消息明显带着谴责和控诉的情绪,笙箫憔悴的脸上又扯过一道苦闷的笑意,还没想好怎么回复,手机铃声就突然响起来,屏幕提示曾虹飞打来了语音电话,她盯着来电提示犹豫了几秒,然后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心情滑屏按了接听。
电话一接通,里面就传来曾虹飞噼里啪啦地一阵质询:“顾笙箫,你今天晚上又是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事?曲七夕为什么跟我说你脸色不太好?你不是去朋友家做客吗?在你那位朋友家,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你赶快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笙箫被她问得卡了壳儿,抿着嘴角想了好半晌,在曾虹飞“你倒是说句话啊,今晚到底什么情况”的催促声中,半真半假的把斟酌了一番的答案说出来——
“也没什么,就是在朋友家朋友一个人,是之前在学校认识的老朋友,很久没再见面了,突然一下看到他,有点不适应,我当初离开得太突然了,除了联系过几次的瞳姐,几乎没跟任何人道别,他们对我大概都很失望,抱怨我太狠心。”
只是随口瞎掰糊弄曾虹飞的理由,可笙箫说着说着,忽然真的变得伤感起来,她真的离开了太久,也离开得太突然,从前交好的那些朋友们,那些真正在乎她的人,大概都会恨她吧,恨她如抛弃般的行为。
她被这种黯然的情绪包围着,声音不知不觉就变得艰涩苦闷,眼睛涩涩的有些发热,似乎下一秒就有眼泪掉落。
耳边传来曾虹飞的声音,比之刚才的风风火火,明显多了一丝担忧和怅然:“那是什么朋友?我认识吗?对方男的还是女的?”
她猜到是萧腾了吗?笙箫又紧抿着嘴角,尽可能压制苦闷的情绪,不想让她太过担心:“是个女生,我以前的室友之一,我们那时候床对着床,她家的条件比较艰难,父母拿不出钱给她当生活费,当初上大学那几年,她几乎靠做兼职养活自己的,我家条件也不好,那时候经常一起做兼职,她这个人自卑又怯懦,别人说话大声一点都能吓到她,她自己找不到什么兼职,兼职都是我让人帮忙找的,如果只要一个人兼职,我就会把兼职让给她,虽然我父母给的钱不多,但填饱肚子不成问题,只是没更多的钱买衣服鞋子,我们感情一直很好,可那年临近毕业的时候我招呼都不打就直接离开了学校,后来再也没回过宜城,这些年她一个人在外打拼,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又没我半点消息,对我一直充满了怨念,今晚在朋友家,她认出了我却无视我,我们曾是关系亲密的室友,我喊出了她的名字,请吃饭的朋友好奇就多问了几句,这才知道我们大学时代竟然住在一个宿舍里,她承认了是室友,却态度生疏,朋友觉得很奇怪,她就说自打毕业后,多年没联系,所以才会有隔阂,我朋友说没关系,反正她就在隔壁城市工作,距离也不远,以后有机会聚一聚,联络联络感情,以前那种亲密感肯定会回来的,可她却说工作很忙,恐怕没时间跟我出来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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