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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可鉴!我当时以为,凤朝闻就是我的直属上司。
比如给上司端个茶,倒个水,捶个背,其实这都份属应该吧?
可是,与上司睡在同一张床上……这无论如何有点不可思议!
我初初醒来的那个晚上,他坐在案前看了半夜的战报,我在床上睡的天昏地暗,梦中一片荒凉,脑子里疼的极为真实,真实到难以忍受,我在梦中也是尖声惨叫,仿佛无处可逃,四顾彷徨之时,被人使劲摇醒:“安逸……安逸……醒醒……头又疼了吗?”
我眨眨眼睛,浑身乏力,全身粘腻的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凤朝闻带着血丝的凤目就在眼前,大掌轻轻的在我后背拍了拍,奇异的令我剧跳的心脏平静了许多。
嗯,这个上司真称职,不但关心属下衣食,连心理健康也关心!
我茫然回想,记不起梦中零碎片断,只是对于那种刻骨的头疼记忆深刻,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只感觉一阵眩晕,闭上眼睛抹一把额头的汗:“我梦见自己的头好疼……好疼好疼……”
他和衣上床躺在我身边,长臂一伸便将我搂在了怀中,大掌轻轻在我脑袋上抚摸。我觉得这姿势既陌生又舒服,他的怀抱极是温暖,教人留恋,我往他怀中靠了靠,咕哝一句:“不怪大家对殿下忠心耿耿,原来生了病还可以与殿下联榻共话!”
我听到他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半真半假:“安小郎,与本宫同榻你是否荣幸?”
“若不是怕耽误了殿下的亲事,属下恨不得天天生病,夜夜与殿下同榻!”天可怜见,我当时真的已经习惯了当男人。
凤朝闻在我耳边拖长了调子轻语:“安小郎,你可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啊!”
——过了两日我就反悔了。
他与大陈对决,夺下了大陈的绥城,听说对面的大陈国颇为草包,也许是他们的元帅年老无德,居然有将士临阵退缩,这位晏元帅带着儿子与凤朝闻武恪等人摆开卒马打了一场以后,也含恨败北。
田秉清指着对面的晏家父子叹息:“大陈国的忠臣良将也不多了!”
我瞧着对面那老帅身边的少年男子只觉极是面熟,想了又想,还是想不起来,只忍不住赞赏:“这少年倒生的极为俊秀!”
田秉清似受到惊吓一般瞧过来:“你想起来了?”
我坦然瞧过去:“想起什么来了?难道他是我的杀父仇人?”
田秉清:“……”
他那么个张口结舌的模样,难道被我不幸而言中了?
等到凤朝闻回营,他转头就将这话告诉了凤朝闻。
凤朝闻领了一堆大夫来对我望闻问切,最后都面带难色,“安将军的脑中有淤血,若想要一切都想起来,怕是得等淤血散尽。”
众人都出去以后,我兴奋的拉着凤朝闻:“殿下,这么说我还是个将军?不知道立了什么功劳?”不然怎么能让一国太子对我呵护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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