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眉眼奇迹般的毓秀温润了起来,也许是笑意盈面,整张脸都奇异的减磨了几分战场之上冰冷的煞气,搂着我的身子软语哀求一般:“乖,今晚是本宫给小逸侍寝……本宫是你的人……”
伏低做小这种事,太子殿下也可以做的得心应手么?
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我挣扎不过,身子在他的大手下渐渐软了下来,他见我态度有所软化,眉眼更为生动,弯腰将我一把抱了起来,阔步向着床塌而去,我终于临危不惧,做了最后一次贴合切身利益的垂死挣扎。
“殿下,我要升官!”
既然躲不过去了,只有争取利益最大化!
他抱着我的胳膊僵了一下,整个人眉眼间都往外泛出了笑意,挡也挡不住,不像从前,只是唇角微弯,此刻笑颜正盛,花月正好,教我一时瞧傻了眼。
他边走边连连点头:“好,好,本宫给你升官!升官!升做太子妃!”
我待还要抗争一番,他这个升官流程不对,武将是不可能升到后宫去的……身上一凉,已经被他合身压在了床塌之间,唇角被他封的死死……
哪里还有说话的余地?
这一夜我丢盔弃甲,败走麦城,咬着被角沉痛哀悼国土失守,敌军凶悍侵入,攻城略地,威逼利诱,软硬兼施,无所不用其极,其手段之惨烈,行为之恶劣,足令听者耳红,见者掩面……
东宫壁角想来无人敢听,末一句乃是我自行想象。
概因第二日红日高照,我从被窝里爬起来瞧一眼战争过后满目疮痍的焦土,差点背过气去,恨不得将整个身子与脑袋埋在锦被床褥间,再不用出来见人。
太子殿下他……他太过禽兽了!
那只禽兽此刻正头戴紫金冠,身披玄狐大氅,收拾妥当了,过来将我的脑袋轻轻松松从锦被间捞了出来,在我脸上胡乱亲吻一番,“小逸乖乖在家等本宫,今日要去城外犒军,晚上回来陪你!”大掌在我脑袋之上搓了两下,不等我回答已经匆匆走了。
我呆呆坐在大床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可是这样安逸的生活似乎又没什么不好,令人生出想要一直沉溺下去的念头。
男人太过俊美,又富可敌国——不,将来整个国家都是他的,我伸出自己的手掌,大半年来不曾再握刀剑,虽然手掌处原来的茧子已经软了下来,但这样白皙柔软的手可能握得住眼下的一切?
仿佛从前有人在我耳边使劲叨叨:“……只有一切都握在自己手中……”
这样甜蜜欢乐的时刻,心愿得偿,身逢乱世却有人护佑,我低低一笑,果然是我想多了……
过了正月,天色渐渐转暖,大陈处南,大齐皇帝陛下颁下圣旨,凤朝闻整装待发,预备一举夺下大陈,一统江山。
我坐在马车里,几乎被颠得散了架。
在太子殿□边待了这么久,渐渐养出些不好的毛病来了,比如怕苦怕累,好逸恶劳,连一身肉皮也养的白白嫩嫩,摸起来极是润泽,我揪着自己小肚子上的赘肉,都有些不敢置信这长肉的速度。
凤朝闻已经打下了大陈五州三十县县,今年不到四月份,他已打下了余下的六州,直逼大陈国都。
我被他揽在怀里,共乘一骑,遥遥望着大陈国都的城墙,困惑无比:“这个地方我梦中曾来过。”又狗腿的转过身去亲昵的搂着他的胳膊拍马:“既然我梦中曾来过的地方,那定然预示着殿下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一举夺下大陈!”
见他面色颇为难看,反思自己这招并没拍错,反正近来在他的禽兽行径之下,我已经不再怕他,放心大胆转过身来,偎进他怀里,转头去瞧对面大陈的兵力布防。
城楼之上本来只是些把守兵卒,过得片刻,却见一白袍小将从城墙垛口之上冒出头,眼神笔直朝这边看了过来。
我转过头,扯着凤朝闻的胳膊大乐:“殿下殿下,这人我也瞧着顶顶面熟。”见他面上绷的死紧,可是瞧着我的眸光极是复杂,我松了爪子,讪讪挠头。
太子殿下今天太反常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很久没发过这么短的章节了,求花花求收藏求作收,特别是作收……内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