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黄被委派了监督一职,时刻紧跟在我身旁。
我觉得,皇帝陛下其实心眼极小。小黄与我从小长到大,一个碗里吃饭,一张床上睡觉的时候并不少,如今计较起来,是不是晚了些?
只是如今我也学乖了,要是贸然开口与他争辩,其实无益。只不过默默腹诽而已。
童伯与小黄惊喜的接受了我的回归,小道姑神色黯然,紧跟在小黄身后。
娥黄上前见礼:“奴婢见过候爷!”
我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凤朝闻那日所许,竟然是真的。只不过是我的求恳,就令他改变了主意,留下了小黄一条命。
我向娥黄转达了“想进宫向陛下谢恩”的意思,娥黄转头大笔一挥,写下了“皇后娘娘对陛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才进家门已恨不得进宫去陪伴陛下云云”,封好了火漆,递给了一旁守护待命的铁衣卫。
她……这是什么理解能力啊?
皇帝陛下的批示则简单的多,只有俩字:“准奏!”
娥黄哭丧着脸拿来给我瞧,问我如何作答?总不能回宫去待嫁吧?
被我大肆嘲笑一番,她趴在我床头的小几之上埋头挥笔,我爬过去看时,上面写着“皇后娘娘曰抄书学规矩甚有心得,虽思念陛下甚苦,只是规矩不能坏,只盼陛下赐下贴身一物以供思念!”
我揪着她的耳朵磨牙,这丫头越来越自作主张了。
凤朝闻的朱批再下来的时候,依然是两个字:“准奏!”只不过随着信一起赐下来的,还有他贴身中衣一件。
我抱着他的贴身中衣感叹:“一世清名毁于一旦啊!”
娥黄眨巴着她的大眼睛,困惑的反问:“娘娘,清名那种东西,您还有吗?”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汤药一口饮尽,只觉得整个心都苦了起来。嫁个不靠谱的夫君也就算了,连他身边的人也这么的不靠谱,这让身心健康正常的我情何以堪啊?
如今安府已改作安乐候府,每日前来求见的都是达官贵人。只是童伯清静惯了,安乐候也嫌这些人聒噪,府门外又有铁衣卫守的铁桶不入,求见甚难,于是娥黄每日里趴着门缝向外张望,向我数说:“这是礼部尚书……这是兵部侍郎……方才走了的是大理寺卿……”
整条巷子里车马拥堵,人头攒动,惹得邻居们频频开门张望。
小黄一边指使着小道姑端茶递水,一边进献谗言:“姐姐,这些人定然手捧礼物,不如开了偏门,让他们将贺礼留下如何?”招来小道姑一个鄙夷的眼神。
这孩子大约是跟我在山沟沟里住久了,经济意识格外的强,对着金银珠宝总是忍不住念叨:这可以置办几桌上好酒席可以吃一次会宾楼……
我觉得,他有往纨绔方向发展的趋势,忍不住点着他的额头教训:“好歹如今你是皇帝陛下的小舅子,如果让我听闻你有一丝胡作非为,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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