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成当带着亲卫。丢盔弃甲的狼狈之极,奔到董袭面前大叫道。
“宋子静呢?”董袭一面收拢队伍,一面大叫道,他看了半天没看到宋定的身影,心中有种不祥的感觉。
“死了。”成当面色如土,盔歪甲斜,回身一指正如猛虎一般杀入大营的庞德:“被那人给挑了。”
“岂有此理。”董袭大怒,对成当喝道:“你速去报告主公。我来断后。为宋子静报仇。”没等他话说完了,成当已经单马跑远了。那些侍卫在他身后紧追慢赶,可是两条腿哪里跟得上战马,不大时间,成当一骑绝尘就不见了人影。董袭无奈,只得安排人前去通知孙权,自己带着人急忙组织战阵,想要拦住堪堪杀到面前的庞德。
庞德和阎行如两把利箭,一个冲锋就击溃了成当、宋定的阵地,庞德挑杀宋定。跟着赶着溃逃的成当就追到了合肥城下,他远远地就看到了正在聚集士卒的董袭,拨转马头就冲着董袭杀了过来。战马带着巨大的冲力迎面撞向董袭,董袭大惊,连步后退到长矛手之后,希望那些长矛们能挡住飞奔的战马。可惜这些长矛兵准备不足,还未来得及将手中的长矛尾端顶上地上,只得双手端着长矛迎了上去,这样哪里是战马地对手,马上骑士和长戟先刺倒一片,然后跟着被战马一阵践踏,顿时冲开一个大缺口,刚刚成型的阵势未起一丝作用就陷于崩溃。后面的士卒们被将人撞得乱飞的骑兵吓得面无人色,掉头就跑,被随后赶来地骑兵一阵砍杀,尸体纵横。
董袭退了两步,发觉形势不好,只得硬着头皮又顶了上去,被庞德迎面一戟勾断他的右臂,他的惨叫还没有发出声来,后面的曹善飞马而过,一刀斩下了他的人头。接着后面一个骑士长戟疾伸,将半空中的董袭人头挑在戟尖,高高举起。
董袭的突然战死,让本就被两千铁骑吓破了胆的江东士卒兵败如山倒,逃兵们呼喊着,舍弃了一切可以舍弃地东西,以最快的速度四散奔逃。没有了活路舍命杀上来的几十个董袭的侍卫,转眼间就被铁骑踩为肉泥,化为尘土中的肥料,再也分不清人形。
“加速!向南!加速!向南!”庞德看着舍命奔逃的江东士卒,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在马上直起身子,挥舞着长戟高声喝道。身边的传令兵吹响了号角,骑兵们听到号角声,舍弃了唾手可得地首级,拨转马头,以庞德为尖锋,绕过城池,向西向南。紧跟着,阎行也带着人跟了上来。
李典看着下面如虎入羊群地骑兵绕城而过,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伸手摘下了歪在头上地头盔,扶着城墙走了两步。长叹一声。
“将军你看,公子来了。”李维凑到李典身边,指着骑兵后面缀着的二百多人说道。
“开城,迎接公子入城。”李典无力的笑道。
因为见江东军没有带攻城器械,李典前几天就搬开了北门的沙袋,准备着万一守不住,好从北门突围。现在见曹冲来了,这门倒也开得爽利。不大时间,曹冲带着虎士们大步上了城楼。
“元基,你带路,去解南门之急。”曹冲没来得及跟李典说话,先指着李维说道。李维应了一声,带着许仪和一百虎士飞奔着去了。这时曹冲才转过头来,冲着李典行礼道:“将军辛苦了,冲救援来迟。还请海涵。”
李典连忙还礼:“公子哪里话,从荆州到此,公子一路急驰,这已经是最快地速度了。”
曹冲笑了笑又道:“你那个侍卫李维,我颇为喜欢。未经将军同意,为其取字元基,还望将军莫怪。”李典听了,连连摇手。两人又谦让了一番,这才向蒋济防守的东门走去。
蒋济正扶着城墙,看着下面匆匆而退的潘璋发笑,看到曹冲在李典大步走来,连忙上前行礼。曹冲扶起蒋济,挑起拇指夸道:“蒋别驾好计谋,一封书就破了孙权的五万大军,功莫大焉。”
蒋济笑道:“公子见笑了。孙权号称五万大军,经过这几日激战,我估计不过三万有余,要不是我城中物资准备不足,他哪里可以攻得下。三万人还强攻四门,孙权不知兵明矣。再有公子铁骑来援,不用蒋济多事,打败他是意料之中的事。”他想了想又问道:“我听说半个时辰前。孙权营中有一支军匆匆出营向了东南方向。莫非公子还在那里布了疑兵?”
“哪里,东城太守陈伏波带了三千郡兵赶到。这个重任正好交给他了。”曹冲笑道:“城南双兔大旗升起有一段时候了,城东既然无事,我们还是先去解了城南之急,然后回来慢谈。”
城南却是一片惨样。
刘馥浑身浴血的躺在满面泪痕的刘靖怀中,脸色平静,却已经没有了呼吸。胸口一个大洞还在缓缓的流着粘稠地鲜血。仅存的数百将士低着头,肃立在他们身旁,一言不发,只有隐隐的抽泣声。
李典和蒋济大吃一惊,拨开人群赶到刘馥身边,连声大呼:“使君,使君!”
“二位大人,家父是看到孙权退走才咽的气,没将合肥城丢了,他走得放心。”刘靖用已被鲜血染成红色的衣袖擦了擦泪,在满是血污的脸上又添了一分狰狞,他双手抱起刘馥还温热的遗体,对着李典等人弯了弯腰:“家父要我代他谢谢二位大人,谢谢来援的公子,保住了合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