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大笑着纵身上马,带着五百部曲出了北门。和李通两千多人汇合后。立刻赶往夷陵。这次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再走山间小道,而是带着李通向北走大道,虽然远了一点,却安全得多。他将斥候全撒了出去,全力打探甘宁留在城外的那支游军,同时通知满宠向自己靠拢。
他这次采取了曹冲的经验,用的全是家里已经授了田的荆州本地士卒做斥候。这些人对地形很熟悉。在大山里行走自如,又不容易被江东人发现。所以能不断将消息传送回来。曹仁刚过漳水就收到消息,满宠部捕捉到了那支游军地踪迹,已经死死咬住了他们的尾巴。曹仁一听大喜,立刻督军急进,在夷陵城东南二十里的山谷中堵住了那支部队,三千五百人一头一尾将这一千人死死的围在中间。
这只部队领头的将领是甘宁的族弟甘平,字兴元,三十多岁,长得身材魁梧剽悍。当年甘宁做锦帆贼时他就跟着,甘宁到荆州,到江东,他都寸步不离,和甘宁一样凶悍好杀,武技很了得,在甘宁军中也是一名悍将。这次甘宁让他带着一千人在城外吸引乐进和满宠的注意力,让他有空就偷袭一下,没有机会就躲在山里转悠,让乐进他们不能全力攻城。这个作战任务达到了一半目的,乐进是没有全力攻城,可也防备得紧,他在山里呆了好几天,愣是没有找到一次偷袭地机会,不免有些懈气,没想到这一松懈的时机却被满宠给捕捉到了。满宠得到消息后,一边派人通知曹仁,一边紧紧的跟在他身后不放,等曹仁带着两千多人赶到,彻底将他堵在了山里。
甘平从十来岁就随从征战,当年做贼的时候经常被人堵,不过每次他都能逃之夭夭,逃跑功夫惊人。他被堵住之后不慌不忙,先派人给夷陵的甘宁送信,然后带着曹仁等人在山里绕,有几次差点被他逃出包围圈,但曹仁有荆州土著做斥候,而他对这里地地形显然却不太熟,两天之后,他被曹仁追上,在一个山谷里展开血战。
甘平知道骑兵的厉害,更知道曹仁手下的那个部曲将牛金的厉害,当初凌统刚到江陵城下,就被牛金三百人打了个突袭,最后虽然险些将牛金部全歼,却也付出了数倍地代价。甘平亲眼目睹了牛金的骁勇,还有更骁勇的曹仁,对骑兵的冲击力也有很深刻的认识,即使在山里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所以他选择了一个不利骑兵冲击的谷地里摆开数道阻击小阵,选择有利地形固守待援。
曹仁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他要速战速决,然后去解夷陵之围。双方阵势一摆开,他立刻命令牛金带着五百部曲下马步战,这五百人全是跟着他征战多年的精锐,上马是骑兵,下马是步卒,上次又在山谷中死里逃生。有了山地作战的经验,此时正好做冲锋陷阱地敢死队。
牛金弃了盾牌,身披重铠,一手一根长矛,身后背着两把长刀,带着人就冲了上来。甘平长箭剩余本来就不多,这一看牛金的架势知道射箭也没多大用,干脆就免了。指挥着人列成小阵,顽强抵抗。
牛金大步在前,手中长矛呼啸而至,一个照面就挑杀两名士卒,一头撞进了甘平的小阵,长矛连刺带扫,连杀数人,身后的部曲随即跟进。手中长刀舞得风车一般,对围上来地江东士卒全力砍杀。
山路狭窄,人多的优势根本体现不出来,双方都只有数名战士在前面接触,其他的只能在后面眼睁睁的看着。用手中地弓箭互相射杀,支援自己地同伴。这时候拼的不是整体实力,而是战士地个人武勇,牛金冲杀在前。他高强地武技不是那些江东士卒所能匹敌,他手下的那些战士也略高一筹,杀得甘平的人抵挡不住,步步后退。
甘平站在阵中,他一边用手中的三石强弓招呼曹军中最凶悍的战士,一边指挥着人上前补防。他的箭术很好,几乎从不落空,伴随着每一次弦响。都有一个最凶悍的曹军士卒受伤或者死亡,给奋力前突的牛金部造成了很大地麻烦。
除了牛金。
他早就看到了牛金,手里的长箭瞄准牛金好多次了,但可惜牛金和其他人搅在一起,让他无法瞄准。而且牛金仿佛也能感觉到他的存在,总在能间不容发之间躲过他的长箭。
“杀!”牛金长矛突刺,一矛将眼前一个江东士卒刺个透心凉,那个士卒惨叫一声。被他推得步步后退。凶性大发,不退反退。任由长矛透体而过,一步冲到牛金跟前,左手弃盾死死揪住牛金的手臂,右手长刀呼啸而下。牛金冷笑一声,弃矛抬手托住他地右臂用力反扭,喀嚓一声扭断了他的手腕,顺手夺过长刀将旁边一个冲上来的士卒砍翻,飞起一脚踢倒那个依然揪着他手臂士卒,再进一步,一声大喝,手中长刀横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