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小乔在那伙神秘人的保护下,偷偷出了会稽,日夜兼程赶到了襄阳,赶到了许县。她出来地时候,为了方便,除了次子周胤、女儿周清之外,什么人也没有带,什么东西也没有带,如果不是在襄阳的时候遇到了大乔,她甚至连换洗的衣服也没有,如果不是大乔的悉心照顾,她也许已经悲伤过度,死在了从襄阳赶往许县的路上。
“张文敬?”周瑜立刻觉得到其中的诡诈,他听说张奋在合肥之战中就失踪了,一直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会稽,那伙神秘人又是什么人?
“对,就是张文敬,他到府中去见过你,我认识他的。”小乔说了半天,有些乏力的倚在周瑜怀中,可怜地象一只小猫。周瑜看着她憔悴的面容,想着她这几个月来天天生活中担惊受怕之中,心中不忍,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细细推敲着疑点。
慢慢的,他想明白了,脸色渐渐变得铁青,他轻轻摇了摇怀中的小乔,柔声问道:“夫人,那伙神秘人是不是都很高大强壮,武技很好?”
“夫君怎么知道?”小乔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想了想又道:“也不全是,其中有一个男子长得很矮,好象还是那伙人地头,夫君,他们真是你派去的吗?”
周瑜面色如冰,他强笑了笑:“夫人,是我派去的,你既然到了这里,就安心的休养身体吧。”
小乔失声痛哭,捶打着周瑜地胸口:“你既然降了,为什么不早点派人去,可惜了我的循儿……”
周瑜无言以对,只得软语相劝,小乔几个月没有安生睡个觉,又连着赶了十几天的路,如今见到了周瑜,总算有了主心骨,哭了一阵,实在撑不住,慢慢的睡了。周瑜将她轻轻的放好,关照旁边的侍女小心照顾着,这才轻手轻脚的出了大帐。
一出大帐,他挺起了身躯,捏紧双拳喘了几口粗气,咬牙切齿的说道:“带我去见曹冲!”
曹冲正在和张松下棋,他地棋力很弱,根本不是张松的对手,没到中局就输得惨不忍睹,他尴尬的一笑:“不下了,不下了,我下得憋屈,你也赢得无趣,还是由士元或者子翼和你对阵吧。我就当个看客。”
“曹冲!”周瑜大步进了帐中,一见曹冲和张松就忍不住冲了上去,伸手要去抓曹冲的衣服,曹冲一见如疯猛一般的周瑜冲过来,立刻侧身让过,手顺着周瑜的胳膊轻轻一带,就将冲过来的周瑜带着转了个圈,几乎摔倒在地。周瑜还没站稳。旁边的典满立刻迎了上去,双手摁在他地肩上,将他死死地摁在曹冲面前的席上。
曹冲好整以睱地看着脸红脖子粗的周瑜,理了理衣服,对着有些意外的张松等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将棋盘放在一边,这才皱着眉头说道:“大都督这是何意?”
“竖子,就是你们造谣。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周瑜伤势还没全好,也敌不过典满地力气,徒劳的挣扎了一阵。只得放弃了上来暴打曹冲一顿的想法,气哼哼的坐下。
“这才象个都督的样子吗,动手动脚的搞得跟街头的游侠儿似的,多丢身份啊。”曹冲面无表情地轻声说道:“来。跟两口茶,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让你家破人亡了?”
刚端起茶杯的周瑜一听他这话,气得呯的一声将茶杯顿在案上,起身又要扑过来,可惜被身后的虎士死死的摁住,挺了半天也没站起来,倒是憋得伤口又开始流血了。他戟指曹冲大喝:“竖子。是不是你趁着我养伤地时候让人穿着我的衣甲冒充我,说我投降你们了?”
“哪有这回事?”曹冲满脸的无辜,“我什么时候动过你的衣甲?不过是邓师傅说你那行头蛮好看,照着做了一副而已,这也不行?”
“你……”周瑜被他地回答一下子给噎住了,脸憋得通红,过了半天才骂了一句:“你无耻!那这个侏儒到江东去接我的家人,总是你派的吧?”
“且!”曹冲不屑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句。收了脸上的笑容:“大都督也是知书识礼之人。应该知道君子绝交不出恶声,这些难听的话还是少说为好。省得伤了和气,我想大都督这半夜跑来搅了我们的雅兴,总不会是学那村妇骂两声出出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