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异呵呵的笑道:“将军高见,出了这道岭,就是坦途了,再往前三十里,就是江州城了。”他指了指旁边的山岭,恭维的笑道:“将军过此岭,益州的天险就在身后,将军从此可以纵横益州,直逼成都,建不世之功了。”
许仪摇了摇头:“李太守,前面江州还没到手,还不能说一路坦途。不知李太守与江州守将可熟悉?”
李异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属下与江州守将不熟。”他见许仪有些不信,便强笑着说道:“将军有所不知,江州守将姓严,单名一个颜字,字君容,是巴郡临江人,今年六十多了,为将多年,在益州很有威望,是个鼎鼎有名的人物,眼界自然高些,我李异是个兵子,他哪里会看得起我。”
刘磐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瞟了李异一眼,心道大概不是严颜眼界高,而是你为人太不堪了,人家不屑和你结交吧。他故意皱起了眉头,为难的咂咂嘴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们这一路走来都是倚着李太守才如此顺利,本以为这江州守将与李太守郡界相邻,必然交情不浅,没想到却只是君子之交,其淡如水,这可如何通过江州?”
李异脸一红,强笑了几声,有些怨恨的看了一眼刘磐,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道:“将军莫慌,我们有刘公子的书信在手,上面有益州牧的印信,算是正常军务调动,我们通过临江、涪陵诸县时都没有遇到麻烦,想来严将军并不知道我们的真实意思,在江州也不会为难我们的。再说江州守兵不多,不过两千之数,以二位将军的神勇,以北军的善战,就算他不自量力,想螳臂挡车,也可以一鼓而下。”
许仪咳嗽了一声,寒着脸看了一眼刘磐,刘磐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了,这个时候不能得罪李异,其实他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的性子属于那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看着李异这副小人的样子就浑身来气,控制不住自己想找他一点麻烦,现在见许仪不悦,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打了个哈哈,找个了借口走到一边去了。
“李太守莫要见气,子巨前几个月接到了刘伯玉的亡讯,心里不痛快,看到谁都不舒服,并不是针对李太守,还望李太守莫要放在心上。”他笑了笑说道:“这个刘子巨就是这臭脾气,等这阵子过了心情好些,我替你讨回个公道,让他好好给你陪礼。”
李异不免有些诧异,许仪就把刘琦几个月去世的消息给李异讲了一下,说刘磐是因为兄弟英年早死,这才心情不好,替刘磐遮掩了一下。李异听了,虽然不完全相信这个理由,却也乐得借此下台,他哈哈一笑说道:“原来子巨将军是如此的兄弟情深,属下就是受点委屈也无妨了。”
许仪见他脸色好了,这才将话题扯回军务上来。李异听许仪诚心向他请教,便也不再保留,将江州守将严颜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来。许仪听了,细细考虑了半天,又把刘磐找来商量了一下,决定在江州如果可能的话就不去招惹这个严颜,抓紧时间尽快通过江州进入内水,反正严颜只有两千人,就人,就算他在事后发现追来,野战中两千人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到时候留下李异的水军挡住他就行,大军还可以直扑成都,不至于延误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