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矿长和郑国瑞按照金昌兴的吩咐,从各自的角度对新矿山目前面临的困境做了一番详细的说明。
这些详实的数据是第一次对金昌兴以外的人公布。
即使是凭经验早已经对这样的困境有一些心理准备的薛晨志,听了这些糟糕的数据后也是大吃一惊。
从这些数据来看,这些铜矿是真的不能卖了,不然的话,就算是有一座金山也经不起这么亏下去的。他下意识地问道:“要停多久?”
金昌兴仿佛没有听见薛晨志的这个问题,只顾低头抽烟。
新矿山的矿长看了金昌兴一眼,迟疑了一会儿,回答薛晨志说:“这个不好说,要看矿价的情况。”他知道这个问题如果金昌兴不回答的话,那就只有自己来回答了。
矿长这样的举动,让薛晨志一眼就看出来了,金昌星、郑国瑞和矿长这三人之间之前肯定就这个问题私下讨论过,不然的话,这个矿长此时不敢接这个话的。
薛晨志知道,矿山如果不能满负荷运行的话,其实造成的损失也不小,但是根据刚才的数据来看,这个损失与亏本往外卖铜矿造成的损失相比还是要小一些,不得以放缓开采进度,停止对外销售铜矿的做法,其实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而已。
于是他长叹一声说:“也是,价格要是上不去,说什么都没用。”
金昌兴这时插话问道:“你们对铜价是怎么看的?什么时候会涨回去?”
这样的问题太关键、太具体,而且金昌兴又没有点名是具体要问谁,于是参会的众人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出来接这个茬。
室内就这么冷场了10多秒钟,显得非常尴尬。
看着金昌兴还在不停地转动着眼珠等着回答,潜在的回答者当中,官职最大的薛晨志不得已站出来回答说:“总体上来看,铜价这次下跌分三个阶段,第1个阶段从84,000多的最高点跌到了75,000元。接着是第二个阶段,从75,000多跌到7万这个整数关口。第3个阶段是跌破了7万元,快速下探到目前的64,000多。如果这次的下跌是技术性回调的话,那么在第一阶段结束后就应该继续往上涨,甚至在第二阶段跌到7万元这个整数关口的时候,也还可以抱有这样的希望。可是现在第3波都跌到了64,000元附近,总体上的跌幅已经超过了2万元,这就不应该从技术性回调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了。”
以前薛晨志参加这样的会议话都不多,让金昌兴感觉他城府很深,从来都不会明确表示自己的意见,只要不涉及他冶炼厂的核心利益,他大多是随声附和,跟着自己这个董事长的指挥棒转。
像今天这样他一开口就滔滔不绝,既有详细的数字,又有逻辑分析的明确意见,以前是很难见到的。这让金昌兴感到耳目一新的同时,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金昌兴突然想起来,以前在这样的会上,只有李欣敢这么大胆地阐述自己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