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瞧不起谁呢?我也能动嘴的,就是学不会您把道理讲得如此清丽脱俗。”
她也是怼过武王的人呢,不是为了生命值,她未必就去看李湛教训人。
李湛宁可温暖动拳头,毕竟动拳头少了思考,温暖揍人,他能帮忙善后,万一言语犀利说服某些人的话,让那些人钦佩,或是起了爱慕心思。
他怎么办?
本来温暖就不开窍,再吸引一群的追求者,李湛可以预想自己脸有多黑,心有多郁闷了。
“以后爷教训人,一定带着你,你有看不顺眼想教训的人,直接同爷说,爷帮你教训他,保准让他迷途知返。”
他先把温暖划拉到自己身边,对温暖有企图心的人总能有所顾及,掂量掂量是不是李湛的对手。
温暖笑道:“行,您带着我就行,您方才太有气势了。”
李湛从鼻子哼了一声,不紧不慢走进庄子,耳尖微红,不能太得意。
他推开门,将温蜇从自己身后拽出来,一脚踢在温蜇屁股上,“花姨,爷把你儿子带来了。”
花姨!
他绝不给温暖叫自己姑父的机会。
花娘很妖媚,很有女人的味道,秋水含情般眼眸雾蒙蒙看人,对年轻小伙子有温暖亲近的感觉,熟女就让毛头小子冲动。
李湛对年岁如同花娘这岁数女人真没太大的想法,毕竟他是看着德妃如何在隆承帝面前妩媚动人的。
何况李湛心不大,一个温暖分去他大部分的心神,他没精力去欣赏别的美人。
花娘衣衫朴素,一半头发由一根白玉簪子挽着,另一半发丝垂在身后,素面朝天,仿佛一夜间洗去所有的风尘气息。
她往日坚韧的眼眸此时宛若枯井,盯着房梁发呆。
“娘——”
温蜇踉跄着扑通跌倒在花娘眼前,顾不上被魏王踹疼的屁股,哽咽道:“儿子陪着您,无论如何儿子都陪着您,那人……辜负了您,骗了您,骗了父亲的人,儿子恨不得砍了他的脑袋。”
“你?”
花娘从空想中回神,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温蜇,苦笑又有几分释然,“也不知我当初把交给温浪抚养到底是对是错,在谁身边养大的像谁,你记事起,温浪虽然没办过几件正经事,倒是把你养得同他一个性子。
可温浪有温暖帮衬,有安阳长公主余泽护着,以后说不得安阳长公主再次把他牵回身边,谁也不许欺辱。
你像温浪,却没他的好运气,万一我不在了,你可怎么办?”
温蜇无言以对,哽咽道:“我自已一人也能过活,不需要旁人帮忙。”
“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重入风尘打滚十余年,就为了让你饿不死,有口饭吃?!”
花娘叹口气:“若是不指望你出人头地,我往年积攒下的银子,足够咱们娘俩买田置办宅邸,我又何必非要留在京城?你不曾有儿女,不知做父母的期望儿女过得富贵,比自己此生过得好,改换门第,跳出原有的圈子,攀上更上层。”
温蜇无言以对,垂下脑袋,“我让您失望了。”
花娘缓缓起身,抚平衣袖,盈盈向李湛下拜,“奴婢拜见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