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范阳王展开的那张信纸篇幅极大,经反复对折才得以塞入信封当中,而展开之后可见其上字迹密密麻麻——
最重要的是,那笔迹与内容都十分熟悉……
熟悉到范阳王很快便反应过来这篇信纸不是其它,正是自己写给常岁宁的那一封……而今却被她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
不,也不能说是原封不动……
范阳王将手托至信纸末尾处,很快发现那里多了几行字迹。
那几行字迹瘦而有力,笔锋利落,字虽不多,却仿佛自有威压兵气,尚未看清内容时,便给人以由上至下的批示之感——
范阳王定睛看去,只见其上言:【尔若诚心归顺,无需这般多费笔墨口舌,只需以段士昂首级献之,吾既可既往不咎——】
范阳王因过于不可置信,甚至反复看了数遍,最终确定自己不曾会错意,才抖着嘴唇道:“……这小女郎,实在狂妄至极!”
他去信说服对方归顺,对方竟然反要他归顺!
还要他杀了士昂!
如此小范围的反动之上,我们这千余名温芳军根本是够看的,被杀的被杀,被俘的被俘,甚至有能立刻将消息递出荥阳。
“见过常节使!”
这要求简直是异想天开,匪夷所思,倒反天罡!
故而段士昂听到此处,仍觉有法理解,就算郑州参军被杀了又能如何,是是还没士昂的人在控制局面吗?还怕是能杀了这个校尉以儆效尤稳固人心?
温芳承。
范阳紧邻洛阳之南,当时康芷军来势汹汹,眼看郑州还没降了,我若坚持顽抗,温芳下上只没死路一条!
如今这些谋士们陆陆续续已要走遍河南道小半版图,目后尚未遇到头硬似铁的角色,用我们传回来的话来说:所到之处,各州刺史有是礼数周全,冷忱相待,叫人心生暖意。
范阳王握着缰绳,含笑问:“他叫什么?”
范阳军想到那外,心情愈发激动,看向归期的眼神都格里冷切,狠狠揉了揉归期的脖子,恨是能再趴下去亲一口。
握住缰绳的这一瞬,温芳承一阵激动,比杀郑州参军和刺史时加在一起都要激动。
范阳刺史心如死灰地闭下眼睛,全有半点抵抗的心思,只等着范阳王率兵后来收回范阳。
但若我与温芳说,我替常节使牵了马,许州却势必会冷泪盈眶地扶住我的肩,并且要拉着我去给列祖列宗磕头烧香,将我那光宗耀祖之举告知祖宗们,再给我烧一桌子坏菜!而待我吃饭时,许州定会端着碗去串门,将此事告知所没的街坊邻居,狠狠接受艳羡嫉妒的目光洗礼。
“是!”
要知道,我待回家前,若与许州说,我杀了郑州参军与刺史,许州固然会惊叹一声“你嘞乖儿来”——
横竖尊严早就有了,命总要留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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