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骥受了伤,但并不将这些伤放在心上,听到崔贵妃说嘉安帝会让人送他回去,顿时便险些从马背上跳了起来:
“我不!不肥回去……”
他的脸被野猪撞击,此时肿得变了形,燕骥却毫不在意,躺了一阵,又活蹦乱跳。
看着儿子没事,崔贵妃先是松了口气,但他不听话,又觉得十分头疼。
燕骥觉得好了许多,甩了甩手臂,手臂虽然仍是酸软,但已经不像之前那般。
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眼里露出凶光,转过头去,看着一旁坐在马背上的燕信。
燕信的神情有些不大对劲儿,脸色白,眼神飘乎,被他一看,仿佛有些心虚,恶声恶气的喊:
“你看什么?”
燕骥也不与他回话,下一刻如同一只凶悍的豹子,朝他扑了过去,一下跳到他的马上,抬手就握拳往他脸上打去。
“啊哟……”
燕信不妨他明明受了伤,一头一脸都是血,还突然会跳起伤人。
没有察觉之下被他扑了个正着,燕骥一拳打在他脸上。
这小子年纪不大,但力道却是不小。
燕信被他打得捂了脸,下一刻燕骥往他头上脸上打,直打得嘭嘭作响。
开始宫人内侍还没回过神来,等到众人回过神来之后,连忙上前来想将两人分开。
哪知燕骥人小,却十分记仇,被人抱住也要打燕信,恶狠狠的小霸王模样,下手极狠,一副要跟燕信拼命的模样。
“你疯了,疯了……”
燕信大声的喊,容妃脸色铁青。
嘉安帝正在下旨安抚凌家,凌郡王死了个忠诚的心腹,又死了儿子,此时却不得不跪在杀子凶手之父面前,听着他将那些华而不实的称号一层又一层的往凌世子头上套。
这一边燕骥不要命似的打燕信,他年纪小些,又受了伤,可是此时他却毫不畏惧,直打得燕信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也忍不住还手。
两兄弟从马上滚了下来,燕骥吃了疼,也不喊,反倒是燕信的痛呼声显出狼狈来。
“还不将四皇子与九皇子拉开!”
容妃回过神,气得肝儿颤,厉声吩咐宫人将他们拉开。
窦氏也忙使婆子们上前。
这两位可是祖宗,不能伤着。
如此一来,要抱开也是十分费力的。
燕骥年纪较小,长得却是十分壮实,几个婆子几乎要抱不住他。
他打人也不分是谁,反正不是自己人,便随便乱打。
几个宫人嬷嬷被他打得鼻青脸肿,他还蹬着一双伤腿,拼命往燕信身上踹。
“疯子,疯子!”
好不容易燕骥被拖开,燕信得了空,抹了一把嘴上的血,张嘴便乱骂。
这一下激怒了原本就未平静的燕骥,他大力挣扎之下,几个宫人竟然拉不住他,又给他挣脱了朝燕信扑了过去,直打得燕信鬼哭狼嚎。
嘉安帝才将忠信郡王府世子之死处理完,回头便看到两个儿子打了架,铁青着脸,让禁军将两人拉开。
男子与女子力道是不一样的,燕骥被人架开,燕信喘了口气,又怕又火,当着嘉安帝的面,便不敢再骂了。
“怎么回事?”
刚刚还怒吼不停的燕信此时脸肿麻木,说不出话来,反倒是打人的燕骥倒是口舌直溜的告状:
“皇上,四哥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