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容貌肖似其母马氏,眉眼潋丽,只是一双眼中却全无男子刚毅之色,反倒躲躲闪闪的,惹人不喜。
容涂英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他弯着腰砣着背,一袭绫袍穿在他的身上,不见半分气势。
“顾声,我有事交待你。”
容涂英缓缓开口,容顾声听到父亲说话,肩膀便缩了一缩,好半晌才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如今容家里谋的是什么事,我不说,想必你心中也是数的。”容涂英垂下眼眸,不去看儿子那张带了些紧张之色的笑脸,别开头去取茶杯:
“今日王植岁胆敢闯我容府,虽说你姑母告状告到了皇帝跟前,可是据宫里有人回信传话,你姑母当时并没有见到皇帝的面。”
此时的容涂英提起嘉安帝时,脸上不见半分尊敬之色,显得十分随意:
“王植岁早前与秦王妃傅氏有过往来,其妻曾前往秦王府见过傅氏。如今皇帝责令傅氏出城,前往护国寺为太后祈福……”
容涂英说到此处,端了茶杯,抬头盯着容顾声看:
“我容家什么样的情景,你是我的长子,你应该心里清楚的。我要你带一队人马,伪装出城,将这傅氏级取下,剖了她肚腹,挖了她胎儿,让人送回皇城里。”
这样血腥、凶残的事,他说得轻描淡写的。
容顾声光是听他提及,想到那样的情景,都觉得脸色有些白,一时间冷汗涔涔,双手紧握,说不出一句话来。
“父亲……”
容顾声颤声的唤,容涂英静静的盯着他看。
“父亲……”
容顾声咬了咬牙,目光不敢与容涂英对视,想到要杀死一个人倒是不难,但如容涂英所说,要将其开膛剖腹,不知为何,他听着容涂英这样一说,却觉得浑身寒,双股颤颤。
“说!”
容涂英皱了皱眉,看不上他这畏畏缩缩的样子,淡淡的喝斥了一句。
“皇上,皇上既然令,令,令……她出城,可能会安排兵马护身……”
被其父一喝,容顾声浑身重重一抖,嘴里说了这些话,容涂英便脸色阴沉,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掷到了地上。
‘哐’的一声,茶杯摔得四分五裂。
里面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有些洒在容顾声脚背之上,烫得他脸颊抽搐,他却不敢喊疼。
容涂英看了一眼手背上被溅出来的几点茶水,用空余的一只手抽出袖口中的帕子,斯条慢理的擦拭干净,嘴里阴声的斥道:
“没用的东西!”
一句话让容顾声脸色青白交错。
他话中的轻蔑显而易见,容顾声才将十七八,正值意气用事之龄,这会儿哪里经得起容涂英用这样的语气来激他。
一时间他只觉得浑身血液直往脑海里冲,容顾声想也不想便道:
“我,我能办到的!”
他努力挺起胸来,容涂英眼里露出讥讽之色,却是作出很欣慰的样子,点了点头,放软了语气:
“那就好。要做我容家的人,缩头露尾,可是不成的。你现在即刻点人,杀了傅氏之后,令人以飞鸽传信。”
容顾声得了父亲夸奖,忍了心中的慌乱,点了点头,容涂英才挥手:
“你出去吧,莫要误了时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