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播被张巡令人捉来时,张巡怕是早猜到容涂英要他有何用,他随身所带之物一应俱全,都送来了。
容涂英问及银钱之事,郭播将卦象一摆开来,便不由笑了。
“如何?”容涂英问了一声。
郭播就道:“此乃剥卦,乃大凶之兆也。”
容涂英脸色难看,侧头去看。
他虽不会推演卦象,但如今郭播既已将结果都摆了出来,他自然也是能看得清楚明白的。
“卦象上显示:****,剥床以肤,凶。”象传曾说,把床剥去,而使自己肌肤紧贴严寒的地面,有凶险。
****之卦,证明凶险已经极近了。
容涂英听到郭播之话,只觉得胸口剧痛,胸前一阵翻涌。
他想到了自己的那一大笔银钱,如今既然郭播都说此乃凶卦,怕是有去无回的居多了。
容涂英心中本来早就已经有所怀疑,如今不过是更添凶兆罢了,他强忍了心中感受,外间有侍从唤道:
“七爷。”
他忍了直颤的手脚,脸颊肌肉不住抽动,脸上连笑容都再摆不出。
从屋里出来时,那随从靠近了他的身边:
“七爷,禅定寺出事了。”
镇定禅定寺的右骁卫的一千五百余人,尽数被人杀死在修建禅定寺的山道之中。
当日右骁卫府大将军投靠容涂英时,右骁卫几乎便是由容涂英一手掌控。
此时听闻禅定寺出了变故,容涂英手脚俱抖。
一股寒气从他脚底窜出,他接连遭了这两番噩耗,简直比死了儿子还要使他心痛。
“顾七呢?”
他这几句字,仿佛从牙缝中硬挤出来,身体好似不听使唤,胸口越痛得厉害,喉间血腥气不住涌出,容涂英捂了胸口,问了一声:
“顾七呢!”
他几乎是有些失态的喊叫了出来,话中透着阴戾的杀意,将那随从吓得不轻。
真是来什么怕什么,从昨日起他便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今日听了郭播卜卦,亦是卦象凶险,话还没说完,便接到了如此一个噩耗。
容涂英暴跳如雷,此时什么风度儒雅,全被他抛到了脑后,他厉声喝问:
“山顶寺庙呢?”
“七,七爷……”
他一把伸手将侍从脖子掐住,力道极大,指甲都要掐进这侍从肉中。
用力之下他头上的梁冠都因为容涂英剧烈的动作而有些歪斜,他目眦欲裂,额头青筋暴跳。
侍从被他掐得喘不过气,却不敢求饶,因不能呼吸而本能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眼角都仿佛要裂开,泪水控制不住的争先恐后涌出来。
“我在问你话!”
容涂英重重的将人往地上一推,那侍从被他推开,却是脚步虚浮,‘铛铛铛’往后连退了三四步,再‘嘭’的一声撞到了雕栏之上,才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顾七死在了山顶,禅定寺被人拆除了,砖块不见下落。”
他迅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出,便惊恐的看到容涂英眼里仿佛聚集了好似会将人卷得粉身碎骨的风暴。
下一刻他以为自己会被容涂英活活掐死时,容涂英却是捂着胸口,听了这个消息,‘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