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季云疏与道爷从小茶楼内出来,已是天色昏沉。
王爷府的马车载着季云疏向王府大街行去。路边人声熙攘,偶有摊贩收摊吆喝声。便在这些杂乱的吆喝声中,季云疏听见这么一句:“你说的可是真的?居然有人敢在京大街上头明目张胆劫掠小娘子?”
另有一个人回道:“自然是真的,还是个瞎眼的小娘子呢。”
季云疏眉头一皱,道了句:“停。”
马车停下,季云疏大踏步过去那风筝摊子处,一把拎起那摊主,道:“被劫走的那女瞎子可是穿着一身青衣?身旁还跟着一个圆脸的丫头?”
摊主吓瘫了手脚,忙不迭点头。
季云疏将手一松,转身流风踏月般大步离去。
想差了,胆子竟大成这样,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劫人!
长明在一股刺鼻的潮湿腐木味道中悠悠醒来,先是摸了摸后颈,一时反应不出自己身在何处,便嘟囔了句:“我这是在哪?”
一旁响起一把沙哑又阴惨惨的声音来:“我巫主祠庙。”
长明被这声音骇了一跳,恍记起自己是遭了劫的。但巫主祠庙是个什么玩意儿?难道此回劫走她的并不是太子?
思索间,忽觉对面那人起了身,靠近了长明。长明一惊,随手将身边的竹杖拎在手里,感叹此回劫她的人真是细心又懂事,竟替她将竹杖也一起劫来了,只不知有没有替她将盘锦一起劫来。
同盘锦相处久了,若是身边没了她,实在寂寞了许多啊。
那人瞧见长明拈着跟竹杖横在胸前的刺猬模样,冷冷一笑,道:“自不量力。”
长明嘿嘿笑道:“坐着不动任人宰割那是傻子。”
那人顿了顿,又问:“我且问你,你右上臂外侧,可有一块烟红烈鹰胎记?”
长明愣:“什么?”
她右手臂有没有什么胎记,她是真不知道。便是有,也该让野狼啃糊了罢,且从未听顾老头说过有什么胎记。再听那人说的,烈鹰红色胎记,实在不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红斑,若真有,顾老头绝对会说起。
那人想必是碍于男女之限,不敢直接验看,才这般问她,竟不怕她撒谎?倒还算半个君子。至于另外半个,自从他劫走长明的那一刻,就不存在了。
那人显然也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君子,颇不耐烦道:“有没有?”
长明思索片刻,问道:“有如何?没有又如何?”
那人笑笑,忽略了前边的那个有,道:“若是没有,我就杀了你。”
长明打了个哆嗦,认真地撒谎:“那我实话告诉你,有。”
说完耳听着那人呼吸急促了几分,才又道:“但我小时候有一次遭了难,恰好右上臂被野狼啃了一回,若是臂上真有胎记,怕是也被啃没了。”
那人气息一窒,寒声道:“丫头,你敢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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