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讳暗,周意堂正眠在自己的卧房里,因眠的甚浅,房顶上悉悉索索的瓦片松动声便丝丝入了耳。
他不动声色躺在床上,手却暗自摸到了枕边的一把小匕首,心里估摸着这小贼何时破门而入。
按周意堂所想,此番情景无非分作两种发展路线。一,那小贼定是轻功极俊之人,待翻下房梁,大大方方破门而入,手法快速又利落的将他结果了。二,小贼轻功不那么俊,必然要使一手辅招,例如吹个迷烟,放个冷箭什么的。
然,此两种常规现象均未发生。
周意堂耳听着卧房西侧那个给狐狸留着的小屏窗吱呀一声打开,默默掀了眼皮去瞧。白毛狐狸自他去了趟王府回来就找不见了踪影,他还以为这畜生又去哪里潇洒浪荡了。
这一瞧,忍不住瞪大了眼。
西侧间的小轩窗正笼了一窗的月色,迎着这月色,狐狸两只白嘟嘟的前爪扒拉着窗轩,后两爪使劲蹬了几下吭吭哧哧爬上了窗,方才爬上了窗,身子一歪,又摔进了屋内。
狐狸哼哼唧唧歪歪斜斜起了身,嘟囔了句:“摔死小狐了。”
言罢朝正间走了几步,绕过了纱帘垂幔,正对上周意堂端坐床上朝她看过来的眼神。
狐狸:“......”
周意堂眼神妙不可言:“灵怪杂书所言,有狐成精,口出人语,诚不欺我。”
狐狸:“......”
周意堂走过去,像往常一样抱起她僵硬的身子,手从她的脑袋抚过她的尾巴,便跟欣赏什么价值连城宝贝一般。待这一把摸过,看了眼自己的手,一愣。
一手的血。
周意堂皱眉:“小狐,你又同侯府养的看门狗打架了?”
狐狸心痛又头痛:“小狐我这可是干大事才受的伤!”
周意堂微微侧头:“那是......同狐狸打架受的伤?”
周意堂私以为会说话的狐狸,品种当是高过黄狗许多,自不愿意同看门狗在一起比较。但若不是跟狗打架,难道是跟狐狸?
周意堂眼睛晶亮:“你还认识同你一样会说话的狐狸吗?”
狐狸恨,都有她了,竟还想着别的什么会说话的狐狸。这般风流浪荡,她真是瞎了一双狐眼了。
恨着恨着,头就更晕了,晕着晕着,反倒想起了正事,临昏过去前,爪子不甘的扒着周意堂的胸襟,颤巍巍道:“瞎子,城西门,西郊,庙。”
断断续续地说完,利利索索的晕了。
周意堂皱眉唤了她几声,抱着她有些发凉的狐身,才觉出这伤有多严重。立时推门,唤了隔间守夜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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