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鸟雀声杂,早已声声惊梦。
屋内,季云疏略先睁开了一双黑沉沉的眼睛。适应一刻,转头看向身边脸蛋闷睡的通红的长明,不动,也未曾出声。
盘锦因昨夜起了一回夜,今日难免兴致有些低沉。是以当卧室门外一双沾满泥泞的男靴静静放在花架旁边,她只略一迟疑,便推门进了屋。
刚一进屋,便听见纱帐重重地床榻之上隐隐传来如下对话:
“抬抬手臂。”
“......你做什么,便让我眠个好觉也不行。”
“乖,另一只。”
“你别贴我这么近,热的厉害。”
“......”
玄幻也就是一秒两秒,一句两句的事情,盘锦抖着牙齿,哼道:“姑,姑娘,来贼了,来贼了!”
还迷糊着的长明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瞬间警醒,第一反应是掀开床板摸索自己藏起来的那几两银子还在不在。
待摸到几枚银锭子老老实实贴在床板上,才放了心。下一刻,手指摸到银锭子旁边的那布帛书信,心头之惊更上一层楼,忙心虚掩上床褥,也不知季云疏有没有看到。
此刻,季云疏正将莫测的视线从她手上移开,极是自然问道:“藏了什么?”
长明呵呵笑道:“几两银子。”
季云疏挑了嘴角,默笑不语。
另一边,已听清季王爷的声音,盘锦更加玄幻:“王爷?”
已有先头那两桩惊做铺垫,长明此时显得格外淡定,只挥挥手道:“一大早就这么大惊小怪,是要吓死姑娘我吗?你们王爷这又不是第一回,你至于这么惊讶吗?”
话说完,似乎有什么不对,季云疏笑得像极了周浪荡,道:“很对,我们也不是头一回。”
长明哑了哑,尝试挽回:“我是说,你不是头一回。”
不是头一回趁夜趁虚入被窝。
季云疏不置可否:“嗯,你难道是头一回?”
“......”
长明略捉急的伸手挠了挠头,一抬手却觉后背上次的箭伤处一阵锥心刺骨的疼,忍不住伏了身子哼哼。
季云疏伸手托住她的肩,道:“怎么了?”
长明哼气:“伤口疼。”
一只大手轻覆在箭伤处,那处渐渐像团了一团热气一般,疼痛渐渐消散了许多。
季云疏将她半扶起来,若有所思道:“虽说天气转暖,但你刚受了箭伤不久,还是要当心,伤口处不可着凉。”
说完替她正了正里衣,又道:“穿着倒还合适。”
长明前后转了转,觉出是方才睡的迷迷糊糊之时,他叫她抬手穿上的一件短夹,正正方方,刚巧护主背心与胸口,不免心头一动,问道:“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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