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檀月,整个天下俱是欢腾热闹一片。
压抑了许久的暗沉日子,终是重新见了平和。京大街上,百店复兴。妙音园子亦是重新挂了牌儿,只不过当红的曲目由原先的换成了“西京平乱”,只恨不得将季三王爷贴成个标杆立在戏台上,供四方娇女暗送秋波。
言说登位大典定在七日之后,近来朝中百官皆是忙着清理叛党余孽,原先的科试学子因着先帝之丧皆是未曾得了官位,如今只待新帝登基,再做安排。
季云疏这几日都在宫里,想是大事小事皆是要他沾手过问,顺带陪一陪悲剧交加病倒了的太后娘娘。长明昏了这几日,一直未曾寻着机会问四皇子一事,不过忆起回王府那晚瞧见的季云疏的面色,想必也没什么大碍。狐狸托她转送的丹元,便先被她收在了身侧。
秋意乏人。
长明如往常一般,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大黑亦是窝在她怀里。
廊下几个洒扫的丫头闲来耳语,一个道:“唉,你说现如今事情都了了,该高兴才是。怎的王爷还有姑娘没有一个是欢喜的。你看看那背影,都快静出水来了。”
另一个接:“可不是吗,听说昨儿王爷回来,姑娘连见都没见,自顾就睡了。真是奇怪。”
“要说奇怪,英武侯爷才是真奇怪,你还记得先前被王爷送去英武侯府的翠生吗?听说侯爷把她们都赶出来啦。”
“真的假的,为什么呀?”
那个四下看看,又凑近了几分,神乎道:“听说,是中邪啦。整天抱了只畜生的尸体,不言不语的,傻了似的。笙月姐姐还请了国师去看呢。”
“国师看过了,果然就好了许多?”
“好什么呀,还给那畜生隆重的入了敛,唔,听说还揪了一撮毛下来,整天戴在身上。”
“......”
长明对日茫叹,伸手掏了掏耳朵,随手招了盘锦,道:“去唤管家来。”
盘锦道:“管家?姑娘您要干嘛呀?”
长明蹙眉:“屋檐底下是不是有个麻雀窝儿?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人心烦,去捅了。”
于是屋檐底下那两个“小麻雀”,便被罚去了外院做洒扫。
英武侯府当真如那两个丫头所言,办起了丧事。虽说好歹顾及着登位大典在即,丧的不怎么明显,但门头上还是明明白白挂起了白灯白绸。
长明坐在马车里远远看了眼,只觉哭笑不得,心中不知是悲是慨。
正愣神间,忽闻车外一声问:“车内可是顾姑娘?”
从来没有人唤过她顾姑娘。
长明微微掀开帘子,只见苏生策马迎光而立,对上她的脸,微一合手,笑道:“还真是呢,姑娘有礼。”
长明略点点头,回道:“恍听见你唤我本家姓氏,竟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
苏生看了看她如染铅云般的面色,道:“如今整个大京谁人不知,原观天台掌事顾公侯为避皇后之毒手,隐忍多年,如今顾氏之女重回,更是相助王爷平了叛军,定了天下。如今就连妙音园子的那折子里,都将姑娘写成了个巾帼女英雄呢。哎,王爷当真是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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