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宏说着松开了手。
男人看向陈阿姨的包,想去却挪不动脚步,那短短的不到两米的距离在他的眼中显得那样遥远。
“梁队长,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惑,陈阿姨走了,我可以说了。”刘志宏往前挪了几步。
梁志洁抬头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隐隐的,她觉得这里头还有内情,但这个内情一定跟她想要调查的事情无关。
“那个住在中央花园的不是陈阿姨的亲弟弟,是她姐夫的弟弟。”刘志宏解释着:“陈阿姨有个姐姐,在她十六岁那年出嫁了。嫁人后的第二年,跟着丈夫还有公婆去街上赶集。他们那边也是山路,前几天刚下过雨,又是在一个非常急的转弯处,山体滑坡,他们一家几口,包括那头赶车的驴全都死了。家里唯一的男孩子就是那个还在村小学上学的弟弟。事发后,陈阿姨的父母将那个可怜的孩子接回了家,但只住了几天就被男方那边的亲戚给接走了,据说是有什么补偿金。”
“人虽没有住在一起,但这些年他们并未断了联系。在陈阿姨眼中,那就是她亲弟弟。同样的,对方也把她当亲姐姐一样对待。由此可见,陈阿姨是个心地善良的,重情重义的好人。”
刘志宏继续道。
“陈阿姨去看她弟弟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久病成医,况且她还认识马大夫,还被马大夫叮嘱过什么药不能吃。她虽认不得几个字,却记得马大夫给她看过药瓶,她记得那几个字。”
说到这里时,刘志宏看了一眼男人,他的样子像是丢了魂儿。
“这些事情都是陈阿姨给我讲的,包括她被她那个孙女故意丢在中央花园的事情。”刘志宏补充着:“陈阿姨不是一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她让我帮她修东西,是因为那套房子是她丈夫留下的。她希望在她走的时候,那房子里的东西都是好的。”
“你知道药的事儿?”梁志洁问刘志宏。
“那会儿不知道,只知道陈阿姨有心事,跟她的子女相处的不是那么好,起码不像表面上那么融洽。我是个孤儿,打小没有父母呵护,不知道被父母疼爱着长大是什么样子的。我跟陈阿姨之间是相互需要的,她晚年无依,没有一个可以让她放下心防尽情倾诉的人。我没有父母,从她那里得到了短暂的属于长辈的温暖。”
说到这里,刘志宏突然转向男人道:“我不是带薪旅游,是你故意让我陪着陈阿姨来的,你需要一个人证,而我刚好是你需要的人!”
“你胡说八道,我没有,我不会承认的。”男人恶狠狠地,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梁志洁。
“我有证据。”刘志宏掏出自己的手机:“陈阿姨感到不舒服时,我曾特意问过你,需要服用哪种药物。我录了视频,那药是你特意让我拿的。陈阿姨的表情特别不自然,她的反应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