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李飞有些发懵,他们都忽略掉了在这个案件中至关重要的一个东西,那就是朱利利的汽车,一个可能到过案发现场,而后又消失不见的交通工具。
挂断电话,梁志洁正想去坟地里看看,田间小路上,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晚上的八点三十五分,尽管月光微亮,却也干不成什么农活,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扛着一把锄头。
梁志洁下车,关门声惊动了男人,他抬起头,双脚下意识地停住,用一种恍惚的目光打量着突然出现在田间地头的女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味儿,是从那个男人身上飘过来的。
未等梁志洁开口,男人就咧着嘴,乐呵呵地走了过来:“我认得你,你是那个女警察,前几天到过我们村的。”
男人打着酒嗝儿将锄头放下:“你是来查案的?这老朱家的案子还没破呢?这凶手是谁找着了吗?”
“你是朱家村的?”
“是,我是朱家村的。”男人打了个哈欠:“这地里没什么东西,要有,村长早告诉你们了。”
“这大晚上的,你扛着锄头干什么去?”
“不干什么,回家。”男人说着,打了个更大的哈欠:“警察同志,我可没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我这就是早上锄地,把锄头忘地里了,我来地里取。你看看我这锄头,上面沾得是不是土?喏,这上面还有草呢。我家树地在那边,我这锄头真是锄草用的。”
“锄草用的,忘了带回去?”梁志洁唇边浮起一抹看穿他的微笑:“没事儿,我这有车,送你回去,免得你半道儿又把锄头给撂下了。”
“不用麻烦警察同志了,我家就在前面儿,走几步就到了。”男人嬉笑着,想要从梁志洁旁边摸过去,被她用手挡住了。
“老实交代,要不,我领你去你老婆面前问去。”梁志洁盯着男人嘴角的红印:“大半夜的,究竟干嘛去了?”
“我没偷人,我没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我这嘴是磕的。”男人捂住嘴角:“嗨,也没啥不能说的,我就是跟我朋友喝酒去了。”
男人故意打了个酒嗝:“闻见了吗?酒气,我跟我朋友喝酒去了。”
“喝酒需要支支吾吾?”梁志洁盯着男人的眼睛,男人心虚,错开目光。
“不光喝酒,我还跟我那朋友去赌狗了。”男人压低声音:“我老婆不喜欢我出去赌,我没敢告诉她。我这几天都去赌狗了,骗我老婆说是锄地,其实没锄,把锄头放在我朋友家了。”
“赌狗?”梁志洁蹙眉,男人赶紧将手举了起来。
“警察同志,我知道这是违法的,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去赌了。”男人信誓旦旦,随后又小声的,带有几分委屈地,可怜巴巴道:“我也赌不起了,没钱了,都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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