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仅仅是……看了一眼!
中年人深陷在一地残渣之中,脸色苍白无比。一方面是精神疲惫,一方面是惊骇过度。周身汗出如浆,这位天王高手竟然虚弱到喘粗气。那水晶到底是什么?竟然能让一位天王高手如此无力,短短片刻便仿佛普通人直视了天王异象一般心神受损?
而能够轻松阻断心灵干涉的青年,又是什么水平?
答案只有一个——圣元无极!
这是圣元无极当面!
如此神通法力,这位圣元绝不可能提前调查我,我根本没有资格被如此调查。那么他能认出我,便说明他真的认识我,真的是一位“故人”。
但我什么时候有过这么牛-逼的故人,我咋不记得?
“能查知此晶异状,赌王前辈果然精神高深,看来天王巅峰不日可期,杨某佩服。”年轻人凝视着手中水晶,一眼便重伤了天王高手的水晶并不能带给他太大的负担,他轻轻的开口,声音随风飘来:“初见前辈,还在八方城金钩赌坊。那一夜东风夜放,前辈风采卓然,与添金阁金阁主世纪一赌,让晚辈不胜惊叹。”
八方城?添金阁?
久远的记忆被唤醒,中年人从断壁中挣扎起身。头部如同有锯子在来回拉动一样痛苦不堪,中年人捂住额头用力回忆,终于想起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似乎确实有过这样一个青年。
当时,他是主角,无数人在下面看着他和金胖子对决,那青年也不过是无数人之一。其风姿神采让他留意了一下,但也只是如此而已,其他的便也未曾太过在意,因为这青年修为平平无奇、无甚出彩。谁曾想几年不见,现在竟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未曾想到,时过境迁,一代赌王竟然落草为寇,做了这‘护佑一方、保境安民、与民同乐、攻坚克难’的草头王?时局造化,不胜感慨。”青年将水晶收入袖笼,眼神渐渐冷冽:“当然,草头王也有草头王的当法。只是不知前辈这草头王,到底想怎么当?”
冷澈的眸光微微转动,四面八方,无数人马,弓张弩对,杀机千重,青年露出了一个温纯的笑容:“我这三缺一,前辈要不要来拉车?”
话音一落,一股庞大的恶意爆发,不是别人,却是爬在地上的霏雨剑王,他竟然是反应最大的。他的乱发下射出了猩红的光,如同自地狱中裂开了两个口子。来吧,来拉车,当然要来。不仅要拉车,还要垫车底!天王高手又怎么样?我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都过来与我一起当牛做马!
嗖,身影一闪,赌王重新出现在船舷边。他面色苍白,紧咬牙关,但并未低头,只是沉默的握紧了手,大有一言不发就要拼死开大的趋势。
“拉车?拉什么车啊,校年郎,喂,我说校年郎,你还记得我吧!”一旁的老头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他一把摘下了脸上的墨镜,露出了一双白茫茫一片的眼睛。看起来完全是个老瞎子,其实他根本不瞎,只是天生如此而已,骗过了不少人上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