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来找师姐,我以为……是我害死了师父。”
金萱请他坐下,叹道:“让你受委屈了。”
石伯摇了摇头:“不,师姐,是你受委屈了。”
“还记得吗?”金萱指着门外庭院的两棵枇杷树,“小的时候,你经常爬上树给我摘枇杷吃。”
“是呀,那个时候咱们还一起做枇杷膏呢。”
两人说起往事,都像是个孩子,似乎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萧翎看了金萱身边的夏蘼一眼,朝她招了招手。
夏蘼会意,跟着萧翎离去,不去打扰石伯和金萱。
“夏小姐,今天怎么没上班?”
“表姨这些天身体不爽利,我请了两天假在身边照顾她。想不到你竟然是石伯的弟子,而且石伯还是表姨的师弟。”夏蘼似乎很高兴跟萧翎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是呀,我也想不到你竟然是师姑的外甥女。”
阳光洒落庭院,明晃晃的,让夏蘼皎白的面容更增添了一抹圣洁的光辉。
她穿着浅色的碎花连身裙,裙裾在微风里飘荡。
楚天凌从药柜里拿了一些药材过来,放在分药盘里,正要往煎药房走去,却与迎面而来的萧翎撞了一个正着,药材撒了一地。
夏蘼蹲身帮忙捡起。
“等一下。”萧翎也蹲下来了,伸手去拿一片黑乎乎的药材,放到鼻端嗅了一下。
楚天凌冷笑一声:“这种药材没见过吧?中医的叫法叫鼍肉,其实就是鳄鱼肉。现在不让捕杀野生动物,野生的鼍肉已经很少见了。这些鼍肉是人工饲养的,但也是花了大价钱的。”
啪!
一记耳光,又把楚天凌扇飞。
夏蘼都被吓傻了,怔怔的看着萧翎。
楚天凌悲催不已:“你为什么又打我?你以为你是石稼轩的弟子就了不起吗?”
“萧先生,虽然表姨夫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但是这些弟子都不知情,你就别怪罪他们了。”夏蘼生怕萧翎继续动手,过来劝阻。
“这小子想害死师姑!”萧翎又上前补了两脚。
楚天凌大叫:“师娘,救命啊,萧翎要杀人啦!”
金萱和石伯闻声,立即赶了出来。
楚天凌急忙躲到金萱身后。
石伯忙问:“小萧,出什么事了?”
萧翎拿着那块鼍肉,递到石伯面前:“石伯,您看,这是什么?”
石伯闻了一下:“鼍肉。这药材现在可值钱了。”
楚天凌爬起来指控萧翎:“他自己没见过鼍肉,我好心好意给他普及,他就动手打我!哼,恼羞成怒了是不是?你跟在你师父身边几年,我跟在我师父身边几年,别以为侥幸赢了我一次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要论综合实力,我比你强!”
啪!
又被萧翎扇了一记耳光。
“雾草,又打我?”楚天凌悲愤不已。
“你敢害我师姑,我不弄死你?”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害师娘?我从小父母双亡,当年师父还不要我,是师娘领养我的。我待她就跟母亲似的,我怎么可能害她?你冤枉了我师父,又想冤枉我吗?”楚天凌说到这儿,眼眶红了起来,显然是动了真情。
金萱手脚颤抖,盯着楚天凌:“这鼍肉……是哪儿来的?”
“师父花重金买来的,加在您的方子里,说是可以让您的咯血病恢复的更快。”
“这是……”石伯神色大变,“这是给你师娘的药?”
楚天凌茫然的点头,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
金萱眼泪无声的掉了下来,苍白的嘴唇哆哆嗦嗦:“玉谷鸣,你好狠的心!”鼍肉虽为药用,但本身有毒,尤其是出血性症状和结核性症状的病不能服用,这会加重病情,置人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