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睿涛和其他两位癌症患者亲属一样,他神色焦急的坐在妻子的病床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妻子苍白的脸,病态而惨白的嘴唇。
此刻,他心里恨不得抓个医院的来当面质问,不是有药要试么,为什么还不安排医生过来看,怎么可以这样不把人命当回事?他妻子进入文明国际集团的医院已经快要十个小时了,只见过一个年轻的护士拿着一根先进的枪型的仪器在他妻子手臂上抽了一次血,然后那个护士不时地盯着那把枪状的仪器,等了几分钟,直到有绿色的液体冒出来,护士将其注射入妻子体内。这就完了?护士轻飘飘的说了让他等等转身就走了,而且大有一去不回头的架势。
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等的徐睿涛愤愤不平,找了几次院方,都找不到负责人,等到护士模楞两可的回答,让他迷惑不解。
注意到他妻子徐少芬额头冒出不少虚汗,徐睿涛手拿着白毛巾走到妻子的病床前,他弯着腰脱下妻子黑色的布帽子,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因为化疗而变秃的头顶,徐睿涛细心的为她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
徐少芬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额头不时的冒着汗珠,妻子憔悴的摸样让徐睿涛恨不得生病的人是自己,自从获知妻子得了恶肿瘤,整个天都塌了下来,一刚组建不久的小家庭,幸福的小日子还未开始几年就开始陷入地狱般的日子,连带许多亲人也一同经历了这场磨难。
徐少芬2012年10月被确诊为肺部肿瘤,当时只是在1B期,后来的手术很成功、顺利。但2014年,检查发现还有脑部肿瘤病情急转直下她的行动、言语能力逐渐衰退。
先是左肢渐渐无力,没法正常运动,走路也有点跛;接着她写字不如往常的工整、秀气;再后来,右肢开始衰弱,然后她语言能力大不如前。2015年4月底,又遭遇肺部栓塞。整个身体状态从此急剧下滑,再无法生活自理,最后连进食都需要食管。
在4年病痛折磨下,一点点没有了原来的样子,甚至变成一个陌生人。与行动能力同步丧失的,还有一个人的尊严。她是个对自己形象严格要求的人。她甚至在丧失行动能力之后,很长时间都拒绝接受母亲之外的人服侍她大小便和擦洗身体。
最初,她对衣裤被弄脏极为敏感,但接下来,得在别人注视下放屁、打嗝、大小便,要适应别人喂她饭、喂她药,有时饭可能喂不到位或是流出嘴角,都要忍耐,最后是连忍耐都没有。不知什么时候,她的眼睛开始失神,对尊严这个奢侈的概念渐渐麻木。
除了体力上的消耗,这更是一场精神炼狱。癌症对一个家庭的拖累和打击,非经历者难以想象,徐睿涛都不知道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躺在病床上的妻子已经被病魔折磨的不成人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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