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年纪已经学会看人脸色。
沈老爷子拄着拐杖来到傅玄珩旁边坐下。“玄珩啊。你就把沈家当做自己家,咱们这一路恐怕遇到不少事情。只要一家人一条心没有过不去的坎。”
“你别灰心。爷爷死了两个儿子,可也得活着。这一大家子人呢,我们死了容易可他们怎么办?”
沈老爷子以前哪敢跟小郡王说这话,现在大着胆子说话宽慰他。
“谢谢爷爷。”傅玄珩神色复杂的望向远处。
沈云玥还是去买了一辆马车。
路上没有脚力好的马车,只能先买一辆再说。
又跟人家好说歹说花了五个铜板买了两捆茅草铺在车厢里。
瞧着没人,沈云玥在空间里找了一床不起眼厚实的褥子放在里面。
一床暗纹的细棉布棉花胎的棉被放在车厢里。
被子足足有十斤重,想来冬日坐在车厢里够暖和了。
沈云峰不过九岁,现场跟卖马车的人学习驾车。
他和沈云玥两人手忙脚乱的驾着马车过来。
“老二。听说你们沾了傅玄珩的光。得了一辆马车的名额,我跟你大哥年老体衰正好也蹭你们的马车。”说话的妇人穿着一身暗纹袄子,正是沈老爷子的大嫂。
她的儿孙也跟着砍头,不过大儿子沈辞通刚好过了50岁。
侥幸的活了下来。
沈老爷子佝偻着身子站在马车旁边,他想了想点头道:
“大哥,大嫂原是应该坐马车。只是这是傅玄珩家的马车。我得跟照规矩跟他们说一声。”
“规矩?规矩就是尊老。要不是他家,我至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沈马氏抹着眼泪呜呜咽咽的哭诉。
沈家大房那里也有十几口人。
沈老爷子心中不落忍,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
况且他认为沈马氏说的也没错。
因为太子府,这些人才落难。
“行。我做主让大哥大嫂坐马车。”沈老爷子满是沟壑的脸上叹了一口气,这一路只怕不容易啊。
沈马氏眼里露出得意的神色。
她必须要先拿捏住二房,这一路才有好日子。
另外一边。
冯晓娥找机会跟何家人搭话,奈何没有一个人理睬她。好不容易想要挤到何老夫人那里,被何家几个媳妇给推搡过来。
“你过来我们这里干嘛?要不是太子府出事,我们何家至于落得现在田地吗?你跟那个废物说,这笔账何家记下了。”
“我家相公才三十几岁,就这么没了性命。我大儿子才18岁,也被砍了头。你们太子府的人别想活的好,我日日夜夜诅咒你们。”
何家的几个舅娘平日有多谄媚,现在就有多恶毒。
冯晓娥不断的搓手哀求:“夫人。玄珩可是老夫人的外孙,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让我们跟在何家身边就行。”
何路雪的娘闻言笑了笑:“冯姨娘,咱们何家不是容不下人,看在玄珩是何家大姑娘留下的血脉。你们要是过来当下人也行。”
冯晓娥惊呆了。
何家让她们当下人?
“大家都是庶民,凭什么我们给你们当下人?”冯晓娥脸色不好看,手捏得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