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那好,来人呐,把这个杀害守城军的凶犯拉到后面砍了,然后将他的首级吊在城门上,以儆效尤”
对于杀害他麾下兵士的凶手,向天应自然不会姑息,因为他信奉的就是以牙还牙的道,不过这种斩首示众的惩罚方式也的确有些残忍,杀人偿命倒说的过去,可一旦示众就有些那啥了。
而且向天应在言毕之后还特意朝卡洛斯那边扫了一眼,只是他那一眼扫的很不经意,但不管怎么说,他扫去的那一眼是想看看卡洛斯会作何态度的,因为他觉得那个小子不会袖手旁观。
在听到这个判决结果后,那个小青年也气的咬紧了后槽牙,可他无力改变这个结局,所以根本没有奋起反抗的心思,因为他知道他斗不过那些人,他本来是想在临死前骂那姓向的几句。
可话到嘴边他还是忍住了,毕竟那个出手救他的义士也在这儿,他不想临了还落下差名,反正死定了,还是保持沉默吧,好让那些大门派的人看看,他们这种野路子也照样有铮铮铁骨。
“是,将军”
听到他们将军吩咐,那个拉着铁链的骑兵开口应了一声,然后就拽动缰绳,骑着马朝后面走了,因为那条铁链比较长,所以那个小青年临被拖走前又抬头看了一眼在城楼上吊着的麻袋。
显然,他是在和他的好友做最后的道别,不,也不能那么说,那不是道别,因为他马上就要去寻他了,或许是因为那个小青年心里想通了也看开了,所以他的眼神中并没有丝毫的怨气。
有的只是平静,或许这就是他的归宿吧,他之前从江西赶来的时候,就已经想过最坏的结局了,所以他并没有感到意外,反正他的至交已经殒命,他也的确不该独活,他应该去找他的。
而向命这会儿也没表露出太高兴的神情,虽然杀害他渴血军士兵的凶手即将伏法,可他的最终目的并没有达到,这让他高兴不起来,毕竟那个小青年的死活在他眼里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杀那个小子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根本不会令人在意,他只是可惜没有将锅甩在卡洛斯头上,毕竟他那会儿被卡洛斯指桑骂槐的骂了一顿,他心里有气啊,哎,可现在也只能憋着了。
看到那个小青年朝城门楼的方向望,卡洛斯和佩特心里都不太舒服,他们知道那个小青年在看什么,是啊,都这个时候了,这个小子心里居然还牵挂着他那个好友,他还真是个义士啊。
而且那小子临了也没有表露出对死亡有任何恐惧,光是从这点就能断定,他是来之前就做好死的准备了,明知此番必死,他却仍义无反顾的来为友夺尸,这简直不是一般的有情有义啊。
看着那个小青年即将被拖走斩首,佩特也不经低下了头,有些不忍看到那个场面,说真的,若不是他怕给他大哥惹麻烦,他是真心想出手救那个小青年,因为那个小青年是真正的义士。
眼睁睁看着一位义士被斩首,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可就算心里再不得劲儿,他这时候也只能为他默哀了,因为他是军人,军人的职责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军人的职责是服从命令。
所以只要他大哥不开口,他是不会去救人的,虽然这样会让他良心难安上好久,可他别无选择,而卡洛斯呢,他在看到那个骑兵拉着铁链将那个小青年拖走,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等一下”
因为卡洛斯开口阻拦,所以那个准备拉人去行刑的骑兵也下意识的勒住了马,并侧过脸朝身后看了一眼,显然,他也是怕他的将军突然改主意,毕竟那个紫发公子是皇都城兰家的人嘛。
他作为跟随他们将军多年的老兵,怎么可能不知道皇都兰家代表着什么,因此为了保险起见,他准备先停下马看看情况,省得到时候他把人杀了,他将军怪他手快,他可不想无故受罚。
“怎么?你还有事?”
向天应见那个兰家的小子开口阻拦,他也是饶有兴趣的看了卡洛斯几眼,但他并没有因此生气,因为这个情况他之前就想过了,尽管这个小子拒不认账,一口咬定跟那个少年并不相识。
可他并不这样想,毕竟奉天郡出了那种事,这让他不得不往坏的那方面想,他可不觉得那个兰家的小子是因为一时义愤才出手救人的,军伍之人,是不可能有那种行侠仗义的江湖气的。
更别说那个兰家的小子还常年混迹宫中了,所以他不相信那个少年与卡洛斯无关,就算那小子不承认他们相识,他也觉得这三个人是一伙儿的,保不齐是那个兰家的小子不敢直接惹他。
所以才找了那个少年做枪,想来探一探他向家的底,否则怎么解释这些巧合?而向命呢,他见那个姓卡的出口阻拦,他心里那叫个高兴,他正愁没理由找他麻烦呢,他却自己送上门来。
本来他还以为那个姓卡的要撇清关系不管这桩闲事,可现在看来是他错了,不过这样也好,那个姓卡的自己把脏水浇到自己头上,正好给了他老爹理由敲打他,他总算能出那口恶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