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束缚越缠越密,窒息感伴随着来自概念力的约束令祖神终于笑不出来。
“你就不好奇吗?!看看对面,看看那里藏的是什么!”
祂迫剧烈挣扎,迫切地扭动身躯朝笼柱对面磨蹭,却在目光聚焦之际,彻底地呆愣住。
巨笼对面,有另一座巨笼静默在阴影中。
然而,其内已空无一物……
祖神的挣扎停止了,祂眼底的贪婪和怨毒化作错愕,凝固在脸上。
红鳞残龙,不见了。
祂唯一用以佐证这个秘密的证据,在祂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错愕过后,是愤怒、恶毒、仇怨的疯狂滋长,直至裹缠着祂庞大身躯的莹白光影完全彻底地勒入肤骨,将祂全部的诅咒抛向无妄。
白蛇圣母的声音沉稳笃定,如同唱响了安眠序曲,穿越巨笼,在寂静的空间里徜徉:
“沉睡吧,在没有终点的迷航中……不再醒来。”
转瞬,光影交叠。
白昼绽放于黑夜,又以其绽放的方式收拢在黑暗中。
螣蛇兽王的竖瞳由混乱失焦到重新汇聚,也仅仅经过了几个瞬息。
……
姜潜撑在神台,紧绷的肌肉和粗重的喘息预示着他刚刚经历过艰难的时刻。
此时,那蛇身盘绕的光影已稳定烙印在他的左臂,一直延续到心脏的位置,那是圣母化蛊封印祖神的证明。
“结束了。”
姜潜抬起头,看向已经聚在神台上的沙金和挽歌:
“祖神的游戏到此为止,不需要动用母王蛊的概念力。”
此言一出,他能明显感到沙金和挽歌同时松了口气。
不动用母王蛊的概念里,那么所有神山的子弟都还能活,即便他们身上或多或少染指了祖神的力量。
“那我们……”挽歌以询问的目光看向姜潜,又看了看沉睡中的阿依古丽。
姜潜明白,是时候离开这神山幻境了。
纵观整个过程,从开始到现在,虽凶险重重,但却并没有失去什么。
他完成了四蛇身份牌的融合,见到了神山圣母,得知了许多和父亲有关的过往,并得到了主宰神山组织命脉的母王蛊以及圣母留下的几乎全部资源。
此外,他还借助圣母的引导首次完成了对自身意识空间的调度,成功隐藏了「龙」牌在意识空间中的痕迹。
就连最大的风险,祖神,也在圣母的化蛊封印下完成了镇压。
虽然期限只有三年,但在姜潜的计划中,三年的时间已足够他从权贵去往神职。
而只要晋升为六态·概念体,他就将获得属于自己的概念力,也就初步具备了制约祖神的筹码。
近处的问题,则是关乎神山组织的安置和处理。
虽说圣母明确表达了让他以“自己的方式”来安置神山,暗示了必要时的雷霆手段,甚至是官方介入的可能,但真正操作起来……
“去,把还活着的人都带过来。”
……
神山,圣殿。
纯白圣母像上的裂痕越积越多,形成密密麻麻的纹路,随时可能破碎崩塌。
驻守在旁的水藻紧盯雕像,表情越发焦急:“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出来?”
她时不时侧头留意圣殿之外的动静,唯恐骚乱波及到圣殿这边。
“别慌,圣殿附近所布下的法器不是那么容易被攻破的,就算十族的神职高手来了,也要退避三舍。”
护法蜈蚣蚣原本阴郁冷漠的脸上,逐渐逐渐流露出狂热的神情:
“况且,待圣主新生归来,我们的命运也将彻底扭转!”
两人紧盯圣母像,如同静候神明莅临的教徒,虔诚而恭敬。
……
圣殿外围。
忌铭、蓝君贤所带领的神山专案行动组,川藏分部联合羽族、树族的特派行动组,正分别从西侧、东北、西南三个方向朝圣殿所在位置挺进。
得益于孔雀蜘蛛的里应外合,三队人马前期的行程几乎畅通无阻。
然而到了圣殿数公里内的范围,情况却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三队人马虽然持续在向目标方向推进,彼此保持联络的情况下,却始终无法向彼此靠拢、形成合力!
接着,就连神职道具“天眼”也在此地意外失灵……
正翱翔于夜空的忌铭骤然喝止座下兽王,他黯淡的右目倒映着茫茫黑夜,沉默半晌,对这通讯装置道:
“所有人,原地待命。”
没有多余的解释,便关掉通讯。
接着,他无声地亮出战斧,保持凝注前方的黑暗。
“怎么,我们也偏离方向了吗?”蓝君贤持剑起身。
山风凛冽,肃杀之气伴行。
如此的寥落荒芜之地,最适合填埋无名的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