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藏精儒生在黄巾大军之下,根本没有什么活路可言,甚至连逃走都不能,不然就算逃得一名,朝廷也会以丢城弃地的罪名将他问斩。
等众士绅离去,苏可微微皱眉:“刘大人,三万米粮,也是杯水车薪,若是没有粮食,不等黄巾余孽前来,我们自己就会乱起来。”
“我们必须设法将下半年的粮税收起来。”
李岩叹了口气:“以往都是乡正负责收取粮税。即便是往常时候,也多有抗税之事发生,如今黄巾余孽作乱,流民涌入大同,乡民无心耕作,出产更少,若是交纳了粮税,就不剩多少,更是不愿交纳赋税。”
“各乡各地,都自发组建了护卫队,单靠乡正,怕是无法把粮税收起来。”
县典武从事邓青忽然说道::“县令大人,下官看不如这样,派出两千兵将差役,协助乡正收取粮税,谁敢抗税,杀了便是。只要杀几个刺头,其他人定然不敢抗税!”
刘岩冷冷的看了一眼邓青:“两千兵将?单靠两千兵将,就能把粮税收起来?”
“常定乡的潜渊卫,可不会怕我们这两千兵将!尤其现在清河村,竟然散发消息,三两一石收购米粮,蛊惑乡民把米粮运送到常定乡!”
众人顿时沉默起来。
常定乡的事情他们自是清楚,当初县令五百精锐兵马,扮作强匪抢掠清河村的粮队,结果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大同县五百精锐,竟然不是一百人的粮队对手!
之后,大同县暗中调查过清河村的情况,顿时大吃一惊,才知道清河村竟然拥有上千潜渊卫。
而且,常定乡出现的两伙强匪,皆是千多人,分明和清河村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一百潜渊卫就杀得大同五百精锐丢盔弃甲伤亡惨重,那一千潜渊卫呢?或者说一千潜渊卫加上两三千的强匪?
邓青这个县里主管武事的官员,脸色阴沉的说道:“清河村在这个时候大肆收取米粮,怕是心怀不轨……要是不及时解决,定然又是一个黄巾余孽!”
刘岩摆摆手:“其实在这个时候,清河村训练人手积聚米粮,也是为了自保而已,邓从事无需危言耸听。若是真有反心,也不会送来五万石米粮。”
邓青麾下的兵将,被潜渊卫大败,却是对清河村怨念大生,眼珠一转,又道:“县令大人,要想知道清河村有没有反意,其实简单。”
“楚文不是常定乡的乡正吗?只要县令大人下令,让他代为收取常定乡的赋税便可。”
“只要常定乡没有反心,把赋税交上来,我们可下发兵役军令,调遣一部分潜渊卫进入县城,增强县令的兵力。”
陈华这个主簿终于说话了:“就算常定乡把赋税交上来,也不能说明其没有反意。”
“敢问邓从事,若是把潜渊卫招到县城,万一常定乡生出异心,里应外合之下,我们县城的兵马,可能抵得住?”
邓青冷冷一笑:“潜渊卫的都是我们大同县的治民,甘心受清河村的楚河小儿驱使,无非是利益尔。若是县令大人给他们更高的军饷,下官保证让他们投到我们麾下。”
“只要消息传回去,定然有更多的潜渊卫投到县城,此消彼长之下,区区一个清河村何足挂齿。”
陈华又问:“潜渊卫的待遇极高,比其他士族大户的私兵还要高出两三倍,如今据说又招募了两千人,就算投到我们大同县,我们有哪里来的钱银米粮供养他们?又叫现在的兵将如何看待?”
邓青笑道:“若是潜渊卫都到了大同县,常定乡留那么多米粮钱银作甚?”
“既然潜渊卫比我们大同县兵将犀利,得到更高的军饷也是正常,等朝廷平定叛乱,再恢复正常军饷便是了。”
陈华微微吸了口冷气,这邓青可真够狠的,不但想着吞并潜渊卫,便是清河村的钱银米粮都想夺过来。
邓青看了众人一眼,发现刘岩和苏可没有表示什么,跟着又说道:“听说清河村赵沐秋的娘家人,在我们大同县开酒肆。”
“如今无粮酿酒,酒肆关闭,生活怕是不易,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下官建议,可把他们接到县衙这边,好生安置看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