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毕,酣畅淋漓,让袁淳再度刮目相看,陈浮生把二胡还给樊老鼠,轻声道:“知道名字的也就是阿炳那首《二泉映月》,剩下都是我家老酒鬼二十年前亲自拉给我听的东西,还有些自己胡乱谱的难登大雅之堂,有机会跟你讨教一下,我总拿不准这些狼音,容易破场。”
“二胡是一码事,你把我们两个从太原拐来南京这座我原本一辈子都不敢走进来的城市,说吧,是要一次性花钱消灾,还是铁了心买我们两个人两条命?”樊老鼠开门见山道,绝无半点拖泥带水,这点又与绵里藏针的王虎剩不太一样,听上去比较性情中人。
“不敢说买命,但决不亏待两位。”陈浮生笑道。
“那小爷所说大酒大肉大把银子和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呢?”樊老鼠不耐烦道,“老子从太原马不停蹄赶去机场,坐飞机差点没把我吓尿裤子,下飞机就一刻没停歇滚来这里,就是因为小爷这句话,你该不会是拿我开涮吧?”
“先吃早饭。”陈浮生笑道,转头看着还手拿拖把的袁淳,“麻烦你带路找个能填饱肚子的地方。”
一坐进车,生龙活虎的樊老鼠立即霜打的茄子一般病恹恹,原来他晕车很厉害。
陈浮生微笑不语,现在已经很少能碰到比他还要乡土的角色了。
袁淳帮他们找了家永和豆浆,樊老鼠和孔道德一看就知道是吃不惯飞机上食物的主,昨晚小爷王虎剩火急火燎把他们赶往太原机场,到南京后就直接杀奔密码酒吧,一路颠簸,也不懒得计较陈浮生点什么,服务员端上来什么就解决什么,那气势简直就是气吞万里如虎,能一顿早餐吃上将近两百块也只有这两位仁兄,樊老鼠吃饱了喝足了,在飞机上只顾着尽量别被吓出屎尿,连空姐是男是女都顾不上,这时候正好使劲猛看坐在陈浮生身旁恰好他对面的马尾辫美女,换谁被他这么骚扰都想把他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袁淳一开始就已经判樊老鼠死刑,将这位刨坟掘金的猛人划入非人类行列。相对来说孔道德吃东西比樊老鼠要像话许多,陈浮生套近乎他也是有问必答,没有摆出拒人千里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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