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废三天,这是季牧之放任自己的极限。
接下来,他准备直接去燕国,从黑甲军入手调查宁姒的事。
阿习自当力劝:“公子,国事为重,还请三思。”
在他看来,西边战事自然比宁姒重要。而且,说得不好听点,宁姑娘受了那么重的伤,又以那样的方式消失不见,不可能还活着。
当然,他也希望宁姒能逢凶化吉。
客栈里,季牧之面无表情的收拾仪容:“除我之外,难道晋国就没有可用之人了?前有两位皇兄,后有文臣武将,怎么就少不得我?”
“太子殿下要辅佐朝政,祁王殿下要赴燕求援,只有殿下您……”
“等等。”季牧之突然打断他,“你刚才说什么?祁王殿下要做什么?”
阿习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声音越来越小:“我说,祁王殿下要赴燕求援,这西陲战事,只有殿下可托。”
季牧之继续整理衣衫:“丢了四座城池而已,怎么就到了要求援的地步?”
阿习垂首:“属下不知。”
都说君心难测,这是皇帝的决定,他哪里猜得透。
阿习猜不透,季牧之却能琢磨明白。
燕晋结盟,与卫国抗衡。如今卫国向晋出兵,无论战事大小,燕国都该拿出他盟友的态度来。
想必燕国没有做出应有的反应,晋国这边才会派人前去。
燕国有尊后把持朝政,燕君势弱,皇权外落,想让燕国出兵援助,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比一座山上有两只老虎,每只老虎有各自的小弟。另外一座山的老虎遭到猎人袭击前来求援,按道理大家该共抗猎人,可问题来了,该派哪只老虎的小弟出去帮忙呢?
不管派哪只老虎的小弟出去,另一只老虎都会趁势发展自己的势力。明知是吃亏的事,想必尊后这只母老虎和燕君这只幼虎,谁都不会愿意任由对方做大。
当然,季牧之也不认为燕国会任由卫国吞并晋国。唇亡齿寒,若卫国持续壮大,以卫君狼子野心,又怎么会放过一统天下的机会?
只是,燕国多拖一日,晋国国力就多耗损一日。
此次派人赴燕,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督促燕国尽快出兵。
季牧之忍不住想,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祁王,真的能完成吗?
祁王季耀,贪图享乐不学无术,可称是晋国第一纨绔。他的小伎俩用在撩姑娘上还行,真到了国事交涉上,估计能尿了裤子。
再说,晋国主动派人求援,难道不怕燕国乘机扣人为质,以做日后要挟?
如果季牧之是燕国之主,他就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大好机会。手里筹码多了,便意味着更大的权力和更多的利益。
也不知道二皇兄有没有做好当质子的觉悟。还是说,正因为留之无用,才会被推出去?
季牧之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拿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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