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之盯着她,一言不发,等着她的解释。
有那么一瞬间,宁姒真想冲过去抱住他笑嘻嘻的说一句‘逗你玩儿呢,这么认真做什么’。可也是在这一瞬间,她想到烁城外的尸堆,想到战乱中的难民,想到战后的海城,还有囚笼里的灵物,以及不敢用真实身份面对爱人的云漪。
好吧,她承认,爱管闲事的不止季牧之一个。
“我是去给你打探消息的,知己知彼懂不懂?”宁姒故作淡定。
季牧之眼中射出寒光,像刀一样割在宁姒身上:“是高廷要求的?”
“开什么玩笑,他叫我我能跟着去?”
季牧之想起下午在清心院碰见绝念:“是绝念?”
宁姒反问:“你觉得我会听他的话吗?”
“那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去?”季牧之想不明白。
宁姒低头倒水不去看他:“是我自己想去的。咱们辛辛苦苦来到这里,包括你当这个劳什子院主,不都是为了平息战乱吗?咱们之前想的是借助夙徒院来改变卫主东征的决定,没成想老天爷帮忙,直接把他送到咱们跟前来了。我琢磨着。与其绕十八道弯,还不如直接冲他下手。”
“你想怎么下手?”季牧之追问她的想法。
“我想的是咱们先潜伏到他身边,弄清楚他为什么要打仗。如果单纯是为了称霸三国不顾民生,直接这样也未尝不可。”
宁姒把手伸到脖子下做了个横拉的动作。
“反之,如果是因为土地沙化,想为子民争取长远的生存利益,那咱们就可以想办法解决他的问题。对症下药,自然就能药到病除。”
“嗯,好主意。”季牧之仍旧面无表情,“所以你打算怎么潜伏到他身边?”
美人计吗?
季牧之承认自己的想法有些卑劣,可他实在没办法不往这方面想。
宁姒与他心照不宣,却是坚决不能承认:“当然是毛遂自荐啊。他不是来挑人的吗?只要有实力的人,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宁姒一直表现出和他商量的态度。如果让季牧之知道她已经先斩后奏,指不定怎么乱想呢。
“只怕他若是知道你的真实实力,就不会放你走了。”
宁姒晃了晃拳头:“我要是想走,用得着经过他同意?”
“可是……”
“对了,还有件事。”宁姒突然想起来,“试炼的时候你不是拿绝情长老的旧事要挟甲坤吗?最近我从丁纯师姐口中听说了不少跟甲坤有关的事,这家伙睚眦必报,可不是省油的灯。此去苍嵇城,高廷也带了他,指不定怎么给你下绊子呢。”
不说瞎话的时候,宁姒的语速快了不少。
“他不敢。”季牧之笃定道。
当年绝情和竺篱争夺院主之位,天选箭横在两人之间。竺篱率先出手握箭,绝情就说他以外力干涉天选箭的选择。可事实上,真正出手干涉的人反而是他。
这些陈年旧事,后辈们都是道听途说,可那些长老们是亲眼见证过的。
绝念手里至今还握着绝情‘耍手段’的证据,也是这些证据让甲坤在试炼大选的时候选择了保全师父的名声。
“那可不一定。”宁姒提出反驳。
绝念的契约书现在就在她胸口压着,开弓没有回头箭,苍嵇城这一趟她是去定的。
“让我去吧。”宁姒环住季牧之的腰,把脸贴在他胸膛上,“我也想为你、为普罗大众做点什么,让生命变得更有意义,你行行好,就成全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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