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走到绛桑下面。我围着绛桑走了小半圈,估计这天柱粗约三到四里,我在它的面前,就象一只蝼蚁似的。绛桑象是一株普通桑树的无限放大,树皮也因此感觉非常粗糙,有很多可资攀援的褶皱。我在树下又好好休息了一晚,养足精神,然后背上剩余的兽肉,努力向上爬去。
天黑的时候,我就小心地用“血剑”在树干上挖出一个孔穴,藏身进去,蜷缩着睡上一觉。天一亮,爬出孔穴,继续向上攀登。就这样,整整爬了四天三夜,距离地面,大概已经近百里了,从空中望下去,地面变成了一片深绿,其它什么也看不清。
携带的兽肉已经吃完了,但我没有丧失信心。我相信,南方的宝玉,一定就在绛桑顶端。老人们都说,天柱是通往天神宫殿的桥梁,也许我可以见到天神,可以见到天辅是什么模样。远远向故乡所在的方向望去,天边有一条黄色的带子,那是大荒之野吧。向南方望去,还可以看见一座巍峨的高山——那就是世界的尽头吗?在它的背面,会有些什么呢?
又往上爬了两天,饥饿和干渴逐渐消耗着我的体力,每天还爬不到十里。但是终于,我看到头顶青翠一片——那是树冠吗?绛桑之顶就在眼前了吗?以后的几天里,我不用再挖掘藏身的树洞了,而可以舒适地躺在硕大无朋的桑叶上。饥渴的时候,我就啃食这多汁的桑叶——味道比下面的青草好多了,我感觉自己象一只小小的蚕。是的,我是蚕,何时才能结茧羽化,在梦想的天空自在飞翔呢?
大约又过了六七天,我到达了绛桑的顶端,我的自信徒然间崩溃了。树顶什么也没有,向上望去,仍是空茫的蓝色的天空,天神的居住何在?我坐下来,喘着气,从腰间取出昨晚挖下的一块桑叶,却没有吃,而是用它擦拭自己的面庞。我竭力稳定心神,整理自己的心绪:难道宝玉是在天柱之内,或者在天柱之下吗?
向下望去,只见云雾苍茫,不知道有多高。我恐怕已经没有体力再回去下面了,而且就算下去了,又怎样掘开这粗达数里的绛桑呢!
就此放弃吗?这不符合我的性格。但我从来也没有这样茫然无措过。四望寂寥,没有可以商量的人,如此高处,似乎连禽鸟也不曾飞来过。我苦笑着,握住了“血剑”,仰天长叹一声。杀死苹妍时候的那种可笑的悲凉,再度掠上心头。
我站起来,用双手高高地举起“血剑”,用尽全身的力气,就要向脚下的树干上插去——这可厌的绛桑,就让我和你同归于尽吧。我相信“血剑”的威力,就算不能杀死这棵巨大的树,也要让它受到重大的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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