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载:檀王二十一年春二月,峰扬以治道教翰纯侯。【无弹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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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彭侯刚的死,史书上只是很简略地记载:“鸿王十六年冬十月,彭侯刚渡潼水,以击犬人。格斗而创右臂,未几,薨逝……十七年春二月,彭侯献俘阙下。”从来对于这段记载,有两种不同的解释。一种解释认为既然次年二月“献俘阙下”,那么彭刚应该是在这以后才死的,先说其薨,是行文的一种倒叙手法。另一种解释说,彭刚死于灭亡犬人后不久,第二年到王京献俘的,乃是其子彭届。
对于后一种说法,前一派学者反驳说:苹届要在次年五月才恢复彭姓,并且将西方的苹邑改名为彭邑,没道理二月就北称为“彭侯”。对此,后一派学者却不肯认输,他们认为古书上对于尊者,往往给以最尊贵的称呼,比如鸿王之父一辈子没有称王,但在所有记载中都被称为“威求王”。两派学者多少年纷争不休,也解不开这个谜题。
这个谜题,我倒是知道答案了,次年献俘的,确实是彭刚而不是彭届,彭刚是在来到王京时,或其后不久去世的。可惜,我提不出任何佐证,无法说服后一派学者赞同自己的观点。
然而彭刚究竟是怎么死的呢?很明显,他对鸿王的暗中斗争很可能失败了,因此被杀死——这也可以解释史书中对于如此重要的一个人物之死,记载得如此简略的原因。或者,两人还没来得及正面交锋,彭刚就先伤重而亡了?
不,那是不可能的,我记得非常清楚,伤口已经结疤,完全不影响彭刚的挥剑了,没有道理会伤重致命吧。然而,以彭刚之勇,身上无伤,手握血剑,有谁能够杀死他,并且杀得如此隐秘,得以向天下隐瞒他真正的死因呢?
在被翰国士兵押往翰邑的路上,我反复地思考着,却完全不得要领。彭刚的经历呀,何时才会再与我峰扬的经历经纬交织上呢?又是在最紧要的关头,他的经历断裂了,长留我心底一个谜,搞得我神魂难安。
我知道自己的许多言论,是会被元无宗门看作异端邪说的,在素国,因为有素燕在国君面前讲我的好话,才能受到热情款待,而翰国却不一样了。翰君很可能囚禁我,甚至杀死我,以表示他对元无信仰的虔诚。我知道此行凶多吉少,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对于自己的前途,却丝毫也感觉不到担忧。倒是钟宕、彻辅他们脸露明显的忧色。
渡过潼水后,又走了好几天,才来到翰国的都翰邑。我们终究有士族的身份,在正式定罪前,翰人还是把我们安排在客驿中,招待不算好,但食物并不匮乏。来到翰邑的第三天,翰君派人来传唤我。
我被勒令去除身上的武器,和所有不必要的饰品,然后才能单独进宫去见翰君。我只好把贴身藏着的三件神器,悄悄交给钟宕保管。神器用布包得严严实实的,我并没有告诉他那是什么,只是叮嘱说:“此物贵重,重过我的性命,你要小心保管。”钟宕坚毅地点点头:“哪怕臣下性命不保,也会卫护此物,不使它落到别人手里的。家主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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