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喜欢吗?”
“……”她不说话了,轻轻啜泣,看着他的下半张脸,准确是看着他的唇,看他说什么。
还喜欢吗?
她不敢承认,再不敢放低姿态,只是一味强调,以前喜欢。
现在稍微冷静下来,她还是不能忘记他以前做过的那些事。
陆礼寒低头,与她额头抵着额头,左手松开她的脸颊,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白色的物体,给她戴在耳廓上,等她适应后,才慢慢说:“我只找回一只,看来得回江城重新给你配了。”
只是一边听到也可以,当然也听到了他沙哑的声音。
才想起温燕时说的那场火,为了救她,他吸入了不少浓烟。
“陆礼寒,你的嗓子……”
“以后就是烟嗓了,名副其实的烟嗓,好不好听?”
“……”他兴致不错,还在开玩笑。
陆礼寒不让她洗碗了,把她抱出厨房,她全力挣扎,说:“要是让姑姑他们看到,不好!你快放我下来!”
“我和敏姑姑说了,今晚和你好好谈谈,他们一家三口便出去看电影了。”
“……?”贺翊翊一脸问号。
什么叫好好谈谈?今晚?
陆礼寒抱着她直接上楼,“今晚是二人世界,我得哄哄你。”
贺翊翊一声不吭,咬着牙根不给反应。
陆礼寒问她:“你睡哪一间房?”
贺翊翊依旧不给反应。
在他看来,她还是有点小别扭,对他们两人‘和好如初’心存芥蒂,也不能全然算和好了,还有很现实的问题没解决。她心里也有疙瘩,有刺,拔不掉。
他同样也是。
但今晚好不容易关系进步了一点,他不能让她想太多。
前几天在温燕时的小手段下,听到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虽然短暂,却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惊喜。
而他所说的哄哄,就是把她来回折腾了一遍,不过,异常温柔,和照顾她的情绪。
结束的时候,贺翊翊主动说:“你的嗓子,应该去复诊。”害怕留下隐疾。
她不清楚他的身体,戴上助听器之后,听出他的嗓子,十分沙哑,不是装出来的,真有点他所说的烟嗓。
陆礼寒不以为意,掀起被子一角给她盖上,坐在床头,“没关系。”
他都不在意了,她又何必再去提及,屋内温暖如初,她却感觉不到一点温暖,反正,从脊背冒出一层冷汗。
贺翊翊干脆躺着不动,闭上眼睛让自己睡着。
太累了。
这样自我安慰,也许很快就能睡着了。
陆礼寒起身去了浴室,放了一缸的温水,又折回来,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看着她装睡的面容,眼睛控制不住在颤动,睫毛浓密,鼻子小巧停直,红唇微开,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她最好看。
怪不得会喜欢,眼里心里全是她。
陆礼寒掀开被子,不顾其他,把她抱起,低声安抚她:“电影两个小时,刚才我们经历也快两个小时,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回来了,你现在喊,就是告诉他们我们在做什么。”
贺翊翊不敢叫了,捂着嘴,被他抱进浴室泡澡。
……
贺翊翊异常清醒看着窗外的飘雪,眼睛有点肿,因为哭过,没那么快消肿。
陆礼寒去阳台接了个电话回到床上,身上还有森然的寒意,钻进被窝,抱着她,低语:“说说,在想什么?”
“……不知道。”她很迷茫。
对他们这段似是而非的婚姻感觉迷惘。
被子的下手搂着她的腰,两个人亲密无间靠在一起,陆礼寒逐渐收紧胳膊,才不紧不慢的说:“有什么想法直接和我说。”
“……”很多事,无从提起。
贺翊翊被那场火迷失了心智,击溃了防备,一时冲动之后,她是看清了,但是他呢?
“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陆礼寒一本正经说:“那会想放你走,好不容易下了决心,怕你一时感动,又被我骗了。”
听他这么一说,她又想哭了。
“可听到你说希望我平安,担心我,却不让我知道,对我也不公平。”
“……”
“那种情况,你还去我房间找我,不怕死还是怕我死?”陆礼寒让她面对面看着自己。
被说中心事,贺翊翊用力呼吸,嗓子一阵阵发紧,说不出话来。
危机的情况,她想的还是他。
他笃定道:“看来是怕我死。”
“……”她的眼泪又无声流下,浸湿枕头。
“你这么伤心,还说不喜欢我,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