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弓起的贴在门上的手指顺着门板滑落了下來。手指的皮肤在和门板的摩擦间。产生了丝丝火热的感觉。让我觉得皮肤牵张性地疼着。我沒有再敲门。而是顺着门板慢慢地蹲了下來。原來。他不是不在乎。原來他也不是真的想得开。面对着这几乎是灭顶似的灾难。他心里也害怕。也彷徨。
只是在外人面前。还是会努力的微笑。这仿佛是大家的通病。咬牙到最后一刻。直到身边空无一人的时候。才敢面对着自己的内心。才敢在这孤独的角落中吞咽下自己的烦恼。
徐虎沒有我想象的那样百毒不侵。终其根本。他也就是一个20出头的毛头小伙。虽然他失去了做父亲的一个机会。可他现在还是一个孩子。一个沒有长大的孩子。我缓缓地站了起來。慢慢地往前走了出去。屋子里面徐虎的哭声传到了耳朵里面似乎被放的越來越大。我加快了脚步。心烦意乱的走开了。快速地摇动着头。似乎想把那些哭声给通通地甩出耳朵。
我叹了口气。不知是为徐虎还是为老大。目前的情况。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老大。貌似现在站在了一个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也不清楚哪个才是最好的选项。现在也好像在做着一道是非題。哪一步是对。哪一步是错还需要斟酌和考究。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裸露在寒风中的手。在这个时候也感觉不到寒冷了。我有点后悔我刚刚掉头回去。撞到徐虎那一幕。让人心里面纠疼纠疼的。就好像心脏中最粗壮的一根血管。被生生地抽离了出去。这种滋味儿还真不是一两个词语可以定性。
我突然觉得好冷。不管是手上还是脖子上。还是身上。好像身上穿着的衣服。四处漏风。而我身体内的血管就像是好多条交织在一起的耗子洞一般的。凉风在里面乱窜。到处横行着。让我一路打着寒颤。看來那一桶泡面的热量早都在刚刚的奔跑当中消耗的干干净净。我拉了拉领子。手也往袖子里面缩了缩。
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我看着街边的路标。觉得是那样的陌生。我在省城呆了这么些年了。还真不知道省城竟然有这样的一个地方。无奈。周围也沒有公交站牌。偶尔有骑着摩托车或者是电动车的男生。都是那么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放肆地在街边吹着口哨。之前面对这样的人。我肯定会羞得面红耳赤地躲在了一边。但是现在我也敢吹胡子瞪眼睛地把那些人乖乖地瞪了回去。
脚底板儿在这个时候也传來了一阵又一阵地酸痛。看來脚确实是人体的第二大心脏。脚底板儿难受。心脏也钻心地疼着。我一屁股蹲在了路边。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车辆。原來人都是这样的脆弱。外表的风光或者是落魄。都经不起揭开了表层的皮肤。渗入到内部谈起究竟。可谁能告诉我。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