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楠似是吓坏了,以至忽略了邵宇寒的异样。抱住母亲,她以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妈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惹你生气的,妈你别吓我啊……”眼睛的余光看到米佧,她的眼泪不需要酝酿就掉下来了:“妈你再出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沈母的神智稍有恢复,仿佛忘了先前的争执,摸摸女儿的头发,她轻责:“说什么傻话呢,就算妈不在了,你也要好好活着,等和垒子结了婚,再生个孩子,妈就能闭眼了。”
沈嘉楠的哭声凄凉至极,她泣不成声:“妈——”
围观的人有发现沈母的精神状况不同常人和沈嘉楠腿脚不灵便的,又听她这样说,不禁唏嘘感叹。米佧旁观者一样站在邵宇寒身侧,心尖有种被针扎的痛感。
等人潮散去,沈嘉楠向邵宇寒道谢:“谢谢你。”
“不用。”邵宇寒以目光打量她的五官,然后视线定格在体检表上,他问:“是你母亲要体检?”见她点头,他有一瞬的迟疑,“能否冒昧问一下你的名字?”
感激于他救了母亲,沈嘉楠爽快地回答:“沈嘉楠。”
“沈嘉……”邵宇寒欲言又止,让人无法分辩他几乎脱口而出的是一个凝字还是一个楠字。看着苍老的沈母,他的神色变得深沉、复杂,“你先把表填完,我安排人带你母亲体检。”转身见米佧站在面前,他温和地说:“去忙吧。”
米佧不记得是怎么回到办公室的,总之查房时,她还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然而面对贺雅言的询问,她只笑笑说:“可能昨晚没睡好。”
贺雅言却以为她因邢克垒的调职在伤感,安慰道:“下团确实不如在师部见面方便,不过毕竟还在同城,想他的话就去看看,就当找小七玩了,很方便。”
米佧心酸欲泣,低头嗯了一声。
有了院长的安排,沈母的体检进行得很顺利,而她的心电图检查更是邵宇寒亲自为她做的。见母亲情绪还算稳定,沈嘉楠和邵宇寒打了招呼从检查室里退了出来。所以米佧从楼梯转弯处过来时,就见她坐在走廓长椅上休息。
和她,米佧实在无话可说,于是她有意径直走过去。可沈嘉楠显然不想放弃偶遇的机会,在米佧已经从她身边走过时,她以冷漠的语气说:“我们家的情况你都看见了吧?”
米佧停步,插在医生服兜里的手紧握成拳,做了几秒钟的心里建设,她转过身来。
沈嘉楠扶着长椅站起来,一跛一跛地走过来,“依米医生的条件,找个好男人很容易,不是非邢大哥不可的是不是?”
如果是以前,确实不是非他不可。然而现在,米佧对邢克垒已经倾注了感情,不是说放手就能放的,况且她又凭什么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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