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东南抿唇,沒有出声。
蒋默宇听到这话,他一肚子沒处撒的气,终是找到了目标,瞪着叶榕臻,他仰着下巴道,“她难?她都他妈快把承爵弄死了,难道她是扫把星吗?谁沾上谁倒霉?!”
叶榕臻登时就变了脸色,他冷声道,“收回你说的话!”
蒋默宇作势上前,两人之间一触即发,好在景东南给拦了下來,他皱眉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蒋默宇强忍下一口气。
叶榕臻冷着脸,瞥了眼蒋默宇之后,他看向景东南,出声道,“你们不知道,当初秦朗,也就是秦欢的亲哥哥,是替傅承爵顶罪,才去坐的牢吧?”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炸弹,在平静的湖面上掀起千层浪。
景东南眼中明显的闪过一丝诧色,然后道,“怎么回事?我们从來沒听说过”。
叶榕臻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看着他们一脸的瞠目结舌,他放下一句话,“这么多年,谁苦,有秦欢心里面苦?将心比心,你们以后说话讲点良心!”
说罢,不待景东南等人说些什么,他已经转身离开。
蒋默宇呆愣好半天,才径自呓语,“怪不得秦欢当年突然疯了似的要离开,原來她以为是承爵害死了她哥……”
景东南心中五味杂陈,平心而论,当初是他自私,想让秦欢离开承爵,是他安排秦欢和她妈妈走,后來意外虽然不是他的错,但也是他间接害死了秦欢的妈妈。
秦欢的哥哥死了,妈妈也死了,现在就剩下一个爸爸,但却……
叶榕臻说得对,谁苦,都沒有秦欢的心里面苦,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心里面背负了这么多,是怎么挺过來的?
在此之后,所有人对秦欢的态度都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们看秦欢的眼神中都带着超乎了怜惜的敬佩。
这天秦欢正在屋中陪傅承爵说话,景东南坐在沙发上削苹果,柏宁和叶榕臻则面对面坐着下国际象棋。
忽然房门被人推开,蒋默宇站在门口,胸口上下起伏。
柏宁抬眼望去,出声道,“不是让你下去买一盒草莓吗?怎么这么快就回來了?”
蒋默宇一脸的惊慌,出声道,“你们猜我在一楼看见谁了?”
众人微顿,最后还是景东南皱眉道,“承爵妈妈來了?”
蒋默宇点头道,“伯父也來了,怎么办啊?!”
柏宁腾一下子站起身,立马对秦欢道,“快走快走,我们带你从别的门出去”。
秦欢面色淡淡,出声回道,“我为什么要走?”
柏宁被秦欢问的一哽,为什么要走,这还不明摆着的嘛,不走等着被韩韵琳五马分尸呢。
叶榕臻也站起身,他出声道,“欢欢不走就不走吧,如果傅家人真的要追究责任,她也不是说跑就能跑得了的”。
“可是……”
柏宁还是心存余悸。
正在几人纠结的时候,门口,只听到蒋默宇恭敬中带着一丝惶恐的道,“伯父,伯母”。
屋中众人抬眼望去,门口处出现的一对气场强大的夫妻,正是傅嘉义和韩韵琳。
两人快步走进病房,他们几乎是眼中容不下任何人,直接快步走到病床边,看到傅承爵插着吊瓶,闭眼躺在床上,傅嘉义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变了脸色,抬起摸着傅承爵脸的手都在颤抖。
韩韵琳则是眨着眼睛,望着傅承爵,眼泪掉在白色的被单上,立马晕染开來。
秦欢就站在病床不远处,她心中万分愧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忽然间,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风刮过,啪的一声,她侧过脸去,因为韩韵琳动作太快,在场的所有人都來不及阻止。
韩韵琳擦掉自己脸上的眼泪,瞪着秦欢,咬牙切齿的道,“承爵要是有个好歹,我要你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