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涣心里明白,他的“高尚品德”之举,为白图营造了多少便利,但嘴上却半句也不居功。
也不需要白图多认亲戚……咳,不对,是不需要多拉拢。
毕竟袁涣的定位,本身就是陈郡袁氏的“投资”筹码……之一,以现在的形势,自然而然的已经押注在白图这边。
虽然按照白图心里的排序,信任指数只能排到第三梯队,但是……同样是在“只要白图不败亡、不大劣势、无激烈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可信”的范畴。
综合其能力的话,负责个不太重要的郡、或是担任些非机要的六部主簿属官,都是可以的。
当然,人家袁涣可是名士,怎么可能做得出献城求官的事情?
再如何……也要先养望一段时间,明年再出仕!
袁涣的功劳……不对,应该说是“高尚品德”,白图自然也会记在心中,毕竟这次袁涣的义举,的确给了白图极大的运作空间。
正如白图之前所言,这次可是百姓主动要献城的,而且是“恸哭于道,充塞城门”的央求袁涣,后者“大义驱使”之下,打开了城门,迎江东军入城……
换个说法就是,如果合肥、蕲春的守将,不愿意开门,那就不仁不义,制止百姓开门相迎,那么……就是需要江东军一些小小的帮助——这能算是用刀兵相逼吗?显然不能!
之前还有人能拿白图自己的话来卡他,但是现在……白图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送仁德”。
对于袁涣要去金陵种地的想法,白图同样表示了支持,并且感叹道:“哎,昨日蕲春的徐行,同样也已经在大义的感召下,绑缚了陆勉、献降于蕲春……但可悲如今淮南苍生,已经大不易的时候,依旧有些魍魉之辈,想要螳臂当车!”
这话说的,袁涣有些不大好接,同时也有些疑惑,怎么昨天蕲春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到合肥……但还是附和了一句:“白公仁德。”
“为百姓尽心而已。”白图随意的摆了摆手,表示这些都不算什么。
同时念头一动道:“曜卿回去之前,不妨先看看,我如何将仁德,送进这被袁贼圈禁的合肥?”
“固所愿而。”袁涣点了点头。
和陈宫、孙策去送粮的数千人不同,来到合肥城外的,可是三万江东精兵,毕竟对于合肥,白图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兵不血刃,只是在等蕲春和广陵,谁先带个头儿——陈宫之前所料没错,果然还是袁涣机灵。
袁涣陪在白图的身后,最后检阅了一下军中的投石车——今天这里面,可就不会再投救济粮了,袁涣已经看到了旁边准备好了简单打磨的石弹!
而且……袁涣总觉得,白图军中的投石车,似乎与广陵城外他见到,有些不大一样。
虽然在广陵时,袁涣没有距离看过投石车,但也从城楼上俯视过,那些投石车应该是好像“斜立的勺子”一样的投掷臂才对。
然而合肥外的投石车,一个个投掷臂不仅更长,而且还是中段固定在更高大的架子上,似乎长短不同的两端,都可以填装重物的样子……
此时江东军也厉兵秣马,袁涣隐约发现,军中似乎有很多能说会道的军官,对三五成群基层军官,唾沫横飞鼓动着这一战的意义,就和……发榜安民时读榜文的人差不多,不过眼前这些人,显得更接地气。
对于冥顽不灵、荼毒百姓,将白公的仁德,关在城门之外的袁胤,白图忍痛决定——这个仁德……我一定要送!
你不开门,那我可就硬闯了!